容玠心裡一咯噔,驀地移開酒盅,糾正道,“……這是交杯酒。”
蘇妙漪的臉頓時漲得緋紅,乖乖地拿著酒盅湊近,繞過容玠的手,將杯中酒緩緩飲盡。
二人的距離捱得極近,容玠飲完酒一側臉,鼻尖便碰上了蘇妙漪的臉頰。
他眸光一深,揚手便將手中的酒盅丟開,攬上蘇妙漪的腰,將她抱上床榻,壓在了那龍鳳呈祥的喜被上。
“……為何不喚我玠郎?”
容玠直直地盯著她,聲音低沉喑啞。
蘇妙漪露出了容玠從未見過的羞赧神色,眼神往一旁避開,可下一刻,卻被容玠捏住了下巴,不得不轉過頭來,正對上他熾熱的目光。
“玠郎……唔。”
她啟唇,方才喚出一聲,唇瓣便被封住。
容玠扣著她的後頸,雙唇傾覆而下。
與他渾身的炙燙不同,蘇妙漪的唇卻是冰冷的,濕漉漉的,就好像整個人剛剛從池水中撈出來一般……
下一刻,她忽地啟唇,咬破了容玠的唇瓣。
容玠動作一滯,隨即愈發強勢地埋頭深吻,扣在她頸後的手也緩緩下沉,遊走間潛藏著一絲難以拒絕的侵略意味。
待得唇分,他已經將蘇妙漪從火紅的嫁衣外袍裡剝了出來,一股熟悉的桂花墨香氣也隨之縈繞,在紅紗帳內揮散不去。
容玠抬起蘇妙漪的臉,望進她那雙已經滿是水霧的桃花眸裡,一時呼吸也沉了幾分。他緩緩俯下身,用自己的鼻尖碰上蘇妙漪的,輕柔而曖昧地磨蹭著。
蘇妙漪卻難捱地掙紮起來,想要將容玠推開。容玠臉色微變,將她牢牢按住,禁錮在自己身下。
“妙漪……”
素來清冷的嗓音竟也由清變濁,摻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卑微欲求。
容玠喃喃低語,既像是在對蘇妙漪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賭對了,我的確是皇親貴胄……雖然家族獲罪,可我娘還是縣主,我們容氏在臨安還是最尊貴的高門……所以你想要的一切,錢財、門第,包括你家書肆的前程,我通通都能給你……”
“……”
蘇妙漪怔怔地望著他。
推拒的動作停了下來,容玠抿唇,又低頭吻上她纖長的脖頸。
默然半晌,他才氣息不穩,斷斷續續地呢喃道,“什麼淩公子,高公子,他們都不如我這個容氏的公子……他們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們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妙漪,我什麼都能給你……”
頓了頓,他直勾勾地盯著蘇妙漪,一字一句,“只要從今日起,你別再看旁人。”
下一瞬,他抬手,袖袍兜起一陣風,將床榻兩側的紅色紗帳都揮了下來。
帳內的光線霎時變得朦膿昏沉,容玠的手掌蓋在了蘇妙漪那雙懵懂茫然的桃花眸上,另一隻手緩緩解開了自己的領口。
……
“大公子呢?”
翌日清早,容府總管卻沒在容玠的院子找到他,還好在迴廊上碰到了鬼鬼祟祟的遮雲,“這年關將近,今年的團圓宴要如何籌備,你快帶我去見公子,我得盡快安排……”
遮雲皺著臉,一腦門官司,“這種事問二爺就好了,找公子做什麼?”
“是二爺讓我去問公子 。公子到底在哪兒?”
遮雲支支吾吾地,像是難以啟齒似的,總管愈發覺得奇怪,剛要繼續追問,遮雲卻腳底抹油,直接開溜了,一邊跑還一邊叫著,“你去前廳等著,我這就去叫公子!”
遮雲一路避開下人,直接跑進了蘇家人前段時日暫住的別院裡。
昨晚公子酒醉,竟是不管不顧地就跑來了這裡,還偏偏宿在了蘇妙漪之前住過的屋子裡。這要是被府裡其他人知道,還不知會被傳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