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妙漪皺眉,一邊替蘇安安揉著被掐紅的臉頰,一邊轉過頭。
不遠處,一個看著年紀與蘇安安差不多的錦衣少年雙眼緊閉地靠在樹蔭下。
少年的容貌與容玠有四五分相似,生得也頗為俊美,只是臉色白得不似正常人,眉宇間透著一股病氣。
蘇妙漪眸色微沉。
想必這就是出自容氏二房,幼年喪母的容二公子容奚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這麼不經摔……”
蘇安安往蘇妙漪身後躲了躲,聲音輕若蚊蠅。
“奴才不知二公子摔到了哪兒,不敢胡亂挪動位置,已經叫人去請大夫了……縣主,縣主您要為我們二公子做主啊!”
那奴僕哭天喊地地嚎叫著。
扶陽縣主眉頭蹙得更緊,走到容奚身邊,低身拍了拍他的肩,“奚兒?奚兒……”
容奚仍是一動不動。
“我們公子自小就沒了娘親,身子弱,哪經得起這麼一摔……”
那奴僕喋喋不休地念叨著,忽地瞧見什麼,話音一頓,隨即便像是看見救星似的,“二爺!二爺您可來了!”
容雲暮大步走了過來,素來溫和儒雅的面容難得帶了些鋒芒,“奚兒又怎麼了?”
扶陽縣主頓了頓,收回手站起身,往旁邊退開幾步。
二房的人又添油加醋將事情經過對容雲暮說了一通,“二爺,咱們把這丫頭綁起來送官府吧!”
容雲暮皺眉,看向蘇安安。
蘇妙漪立刻伸手,將蘇安安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身後。
看見蘇妙漪,容雲暮愣了愣,“她是你……”
蘇妙漪福身行禮,“容二爺,她是我侄女,今日也是被我帶來容府。所以不論她犯了什麼天大的錯,都由我這個姑姑替她承擔。”
“你……”
“還是先等大夫過來,替奚兒診完脈再說吧。”
縣主終於出聲。
容雲暮抿唇,轉頭看了扶陽縣主一眼,又看了看躺靠在樹蔭下的容奚,沉默不語。
下一刻,大夫便匆匆趕來了,不過他卻不是一個人來的。
“玠兒?”
扶陽縣主詫異地,“你怎麼回來了?”
蘇妙漪也是一怔,抬眼就見容玠一身白衣寬袍,不緊不慢地領著大夫走過來。
“回來取本書,結果聽見容奚受了傷,所以過來看看。”
容玠目不斜視地從蘇妙漪和蘇安安身前經過,行走間袖袍帶起一陣風,沁得蘇妙漪遍體生寒。
大夫已經捲起容奚的袖口,替他診脈,可那脈象摸著摸著,他就“噫”了一聲,表情有些惑然。
蘇妙漪不錯眼地盯著容奚和那大夫,忽然瞧見容奚垂著的眼睫動了動。她神色一凜,“二公子醒了?”
除了大夫,其他人皆望向蘇妙漪。
蘇妙漪皺眉,“我方才瞧見二公子的眼睛動了……”
還不等容雲暮和縣主發話,容奚身邊的奴僕便質問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二公子還能裝暈不成?”
“……”
蘇妙漪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