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下安心了,總覺得它沒吃飽好可憐。”
餘安生無奈的笑笑,突然又聽到咕嚕嚕一聲響,這下是易寒的肚子叫了起來。
美女教導員尷尬的一抱肚子,餘安生憐惜的看了她一眼,估計她晚上又是減肥沒吃飯。
“剛好我也餓了,要不我煮點東西給你吃吧。”
他一邊說,一邊開啟冰箱:“哎呀,這怎麼什麼都沒了?”
冰箱裡空蕩蕩的,只有之前幾根黃了的青菜,連蛋都沒了,想煮麵都沒東西可以加。
易寒此時一跺腳,道歉說:“哎呀!對不起,冰箱裡……的東西我剛剛都拿給那隻貓了。”
餘安生苦笑一下,他也沒怪易寒,而是轉身進了廚房,沒過多久,他變戲法一樣的端出兩大碟香味撲鼻的拌麵來。
“沒東西放的話煮清水面沒意思,還好家裡蒜、蔥、辣椒這些還是有,我以前小時候家裡也窮,最喜歡吃的就是這種拌麵,也是什麼都不用加,就拿醬油一拌,就香的勾人,是我媽的拿手菜。”
易寒聞了一下,餘安生說的千真萬確,這碗拌麵香的濃郁,她夾了一筷子,入口勁道,香鹹鮮辣,馬上就是接著第二口下去,頓時背後都微微冒出一層細汗。
“這面太好吃了!你媽媽真是厲害,什麼都不用放就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面。”
餘安生笑了笑,他突然才意識到自己很久沒說出媽媽這兩個字,又嚐了一口母親教會自己的面,心裡頓時有些記掛起那遙遠的家鄉。
“哎,不說這個了,你慢點吃,辣椒醬汁都在下面,要拌勻了才好吃。”
“唔唔。”易寒埋頭吃的都沒時間說話,餘安生沒再言語,吃了兩口,嘴裡滿是母親的手藝,心裡一堵,頓時有些落不下筷子。
“我吃不完這麼多,給你夾一點,你要麼?”
他本來只是隨便一問,沒想到這姑娘食髓知味,一下也不客氣,就把餘安生吃動了的那半碗給接過來,三兩口吃完,整個人一臉滿足。
“哎呀,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餘安生也不搭話,起身把碟子收進水盆,易寒不好意思的湊過來想要洗碗,還是被他攔下來。
“你這麼好,搞得我真的不好意思了。”
“這有什麼,一點小事而已。”
餘安生收拾完,這姑娘還沒回房間,正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盤著腿坐著,哪裡還有平時端著的樣子,察覺到餘安生的目光,易寒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臉,順便拍了拍略顯圓潤的小肚子:“我吃的有點撐了,消消食。”
餘安生本想回房間,恰好想起今天的事,就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上:“對了,老黨的事你知道了麼。”
“知道啊。”易寒見他神色凝重,就把電視一關,整個人往前略傾,露出一臉可惜的神情:“我之前也聽說了一些風聲,這位新來的副所長是分局裡的紅人,老黨和老楊確實挺可惜的,但是也沒辦法,現在幹部年輕化,他們兩位老同志馬上就到提拔的最晚年齡線了,就算急著踏上最後一班車,後面也動不了太多,陳局估計也是這麼考慮的。”
雖然之前就聽老黨說過來龍去脈,但此時聽易寒還是從機關領導的角度分析這件事,餘安生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舒服,他往背後沙發墊上一靠:“我是這樣想,這事對不對不說,我就想問一點,我們組織評價一名幹部到底是從哪些方面來考慮,是幹部的工作還是發展?”
“這個你要說,我覺得肯定是兩者兼顧,老黨他們工作確實沒話說,但是發展上來看,已經很難有什麼潛力了,局裡應該也是考慮了這點。”
“那好吧,我無話可說。”
這下房間裡的氣氛突然陷入今天晚上的最低谷,易寒以為自己說錯話讓他生氣了,心裡沒由的一陣緊張,便試著解釋道:“我和姜所其實也是為所裡同志爭取了,當時就去了陳局辦公室談這件事,可陳局說局裡也是考慮過綜合因素的,讓我們安心聽從安排,後面逼急了,他才說老黨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也不好再爭……總之,我也是盡力了。”
聽到這位原本強勢的教導員突然露出這般勸慰和討好的口吻,餘安生有些異樣的感動,他一擺手:“你別和我解釋,我也不是想為黨叔爭個什麼位置,就是心裡不太舒服,對了,我今天還想講另外一件事,你聽過殘疾之家嗎?”
易寒搖了搖頭,餘安生便把今天老黨帶他見識的場面和她形容了一番,包括那裡面的運作模式,老黨和那裡的淵源,易寒聽得是連連點頭,可她不知道餘安生現在提這個幹什麼,老黨的副所長已經徹底沒希望了,就算現在藉著這件事宣傳他一番,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啊。
“易教,您管我們所的宣傳,也是分局的知名代言人,現在這麼好的題材就在這,你覺得有沒有空間,發揚一下?”
“你的意思是宣傳老黨還是這位歐老闆?”
餘安生擺了擺手:“不是個人,也不僅僅是殘疾之家,人家已經是市裡乃至省裡的典型了,我們一個小小單位夠不上宣傳人家的資格,我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和他們搞搞聯動,來個捆綁營銷。”
“捆綁!?”易寒一下愣住了,不知道這傢伙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