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人才庫我倒是知道,之前在市局報送過相關材料,聽說現在部局對基層人才相當重視,這個人才庫是把在基層一線警務技術工作、專業水平較高、表現突出的人才集中統計,說是以後會在同等條件下優先晉升警務技術職級和評定警務技術任職資格,並在待遇保障方面給予傾斜。具體的話是有個333工程,好像是要搞3000個青年刑事技術人才,300個刑事特長專家,30個部局特邀刑偵專家三個層次……大概就是這個。”
“原來如此,難怪要把專案組辦公點設在這麼好的酒店,原來是迎接省廳專家的,呵,這左一個專家,右一個專家的,不想了,反正和我們無關。”
他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事,回去路上,卻又忍不住心想這決明到底何方神聖,讓剛剛郝仁的眼裡像是看到救兵一般,估計應該就是個青年刑事技術人才之類的吧,內部一個小職稱而已,要真有本事,倒想看看他怎麼破這個案子。
…………
“青年刑事技術人才?開玩笑,人家是刑事特長專家好不!”
呂鐵銅一邊吃著火燒一邊大聲喊道。
剛剛餘安生回警務室,順路給值班的兄弟們帶了幾個火燒,一進門,和這個雄偉漢子聊起今天在專案組的見聞,聽到決明這個名字,呂鐵銅就一拍大腿說:“這人我認識!是苗州出來的,好有名的,前幾年借調部局,現在回來啦?”
餘安生一邊聽,一邊咬了一口焦香酥脆的火燒。
“嗯,聽說要過來支援這個案子,他真這麼牛掰?”
“那不是咯,人家在省廳“晉督”培訓班登臺講課的,開玩笑,這次回來估計就直接到廳裡了。”
“晉督”全稱是“司晉督警*銜晉升培訓班”,是每名警察由警司警*銜晉升警督警*銜的必經過程,更是一個重要的培訓,必須在省廳培訓中心上課,能在這種場合當培訓講師的,那水平相必極高。
餘安生用力一口把剩下的火燒塞進嘴裡,臉上還是神情不忿,他並不是嫉妒人家這什麼刑偵專家,只是從那輝煌簡歷裡看到了一個沒有被埋沒的自己。
要是上次沒被郝萬里摁在這警務室,自己說不定也已經辦了幾個漂亮案子,現在說不定也有機會往上面調了。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餘安生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哎,就希望這位高手能早點把這案子破了,別讓我們天天心裡還吊著一個命案,做什麼都不踏實。”
呂鐵銅一臉笑的回答:“那你放心,人家一出手,肯定就給你咔咔把事辦了。”
…………
過了小半個月,警務室幾人卻沒等來破案的好訊息,聽說了省廳專家組到了望州,又聽說開了幾個研判會,搞了個兇手的犯罪心理側寫,可過了許久,案子還是無聲無響的,最後好像有什麼別的安排就又把這些人給撤回去了,案子還是掛在這,並沒聽說有什麼進展,倒是外圍的協查任務和通知下的更勤了,現在已經把周邊排查作為了五里牌派出所的一項常態性工作了。
可任務安排越密越重,效果卻不一定成正比,現在這樣常態化的加擔子反而讓外圍民警心態發生變化,時間久了,就容易懈怠,很多人對這起命案已經漸漸失去了關注,平時的協查走訪已經流於形式。
而雖然沒等到破案,卻等到了一件“久聞雷聲不見雨”的大事——領導職位競聘。
開完兩會後,隨著市局班子到位一年,分局開始調整,然後接著就是下面各所隊的人事調整。五里牌派出所空出的這個副所長位置花落誰家總算到了揭曉前的最後幾天了,用呂鐵銅的話來說,這裡已經到了老楊和老黨的“決戰時刻”了!
說是“決戰時刻”,可楊琪和黨禹材之間的競爭卻呈現了“一邊倒”的架勢,老楊是一路高歌猛進,雖然在1.12專案組裡沒有拿下什麼成績,但老楊長袖善舞,之前的積累和沉澱還是讓他佔據上風,隱隱聽說分局領導對他的工作也更為認可,所裡同事間私下閒聊時還是更認為老楊會上。
相比老楊的春風得意,老黨黨禹材卻還是以前那副溫吞水的樣子,在社群沉澱了這麼些年,成績都是做在了實處,不顯山不露水的,都知道他穩重、踏實,是頭老黃牛,但這麼些年一直沒提起來也就是這個原因。
這天上午,正是分局政治處派人下來,要在五里牌派出所組織民主測評,測評後還要進行個別談話的關鍵節點,老黨卻失蹤了。
“餘安生,你趕緊給老黨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這人家劉主任十分鐘前就給我發資訊說過來了,他現在還沒看到人!忘了他自己今天要唱主角了吧!”
此時的五里牌派出所門口,整個所裡在家的民警都齊整的站在門口,所長姜海生都抽空從專案組跑回來,正喘著粗氣,像頭牛一樣的在佇列前來回踱步。
負責接待的餘安生也是急得滿頭大汗,今天是對副所長崗位競聘人選的民主測評,可以說是老黨這幾年最重要一天,測評完還要個別談話,雖然測評現場老黨作為候選人要回避,但現在迎接領導他不能不在場啊!你一個唱主角的都不出現,那算什麼態度?!
“姜所,他電話沒打通,我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