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李谷被殺,和他的家庭背景、個人狀況也許有關係。
“他以前在你們醫院出名麼?”
餘安生看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可林鐘琴這下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抬手舉起塑膠杯,喝了一口飲料。
“出名,出什麼名啊?就一住院醫生唄,我又沒接觸過。”
餘安生從她略顯閃爍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異樣,加上前面她說的“醫院怕死者家屬鬧”,心裡已經有了譜,看來李谷在死亡前應該有過什麼異狀,不然不會讓醫院對這樣一位無辜被殺的研究生如此忌憚。
想到事關重大,餘安生心裡一急,頓時板起臉,語氣嚴肅的問道:“林護士,這件事挺重要的,希望你能和我們說點實話,李谷他之前在你們醫院有過什麼異樣嘛?這個很關鍵的。”
可林鐘琴本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潑辣性子,被餘安生這樣一激,她反而不買賬了,一雙秀眉頓時倒叱:“你是正式問我呢?還是查我呢?”
見兩人一下僵住,旁邊馬儒儒趕緊站起身:“姐,別激動,我們安生哥也就是問一下情況,你別生氣了。”
他一邊說,一邊拉住本要離席的林鐘琴,餘安生見狀不妙,一下也回過神來,趕緊也上前勸住:“我錯了,林美女,不是什麼查不查的,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也是不希望這年輕人死的不明不白,其實現在這案子還沒點頭緒,我也想盡一份力而已,你如果知道點什麼,說出來也是一份功德嘛。”
餘安生和馬儒儒兩人好說歹說,總算把林鐘琴勸回了對面座位上,又給她涮了兩碟蝦丸,就著眼前火鍋,餘安生賠禮道歉了好久,才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這性子潑辣的姑娘。
又藉著這機會,餘安生把知道的李谷家的情況也添油加醋的向林鐘琴講了一段,說的是頗為煽情,重點落在同事間的那點兔死狐悲之情,也是想喚起這姑娘的心裡熱血,將醫院掩蓋的那部分情況說出來。
“其實真不是我不想說,只是院裡之前下過口頭通知,不得談論這次事件,我剛剛說的已經有點多了,還說的話我也怕挨處分……”
餘安生暗罵這人都沒了,這院領導還在遮遮掩掩什麼?他乾脆藉著火鍋熱氣上頭,一拍桌子道:“你自己都說了,這醫院壓榨人是吃骨頭不吐皮,你都不想做了,那你還怕什麼,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大不了不做了嘛。”
林鐘琴秀眼一眨:“我不上班了?那我幹什麼?”
“你不是想嫁人嘛!我幫你介紹,我們分局這麼多年輕帥氣的小夥子,都是公務員,國家都幫你政審體檢了,家世清白,身體也好,還有什麼擔心的?絕對幫你找個如意郎君!”
餘安生這話本是半開玩笑半當真的,但他見林鐘琴這麼漂亮,真要介紹所裡一堆光棍也搶著追,倒也不算騙她。
“哈哈,可以啊!不過我要求的條件挺高的!”
餘安生擠眉弄眼:“沒問題,高矮胖瘦,一應俱全,都是鐵骨錚錚的好男兒。”
見他說的誇張,林鐘琴笑著回答:“又不是做範圍篩查,要這麼多種類幹什麼。”
笑完後,她又沉默了一下,略顯嚴肅的說道:“說真的,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院為什麼怕他家屬鬧,但你們必須替我保密哈?”
見好不容易露出曙光,餘安生用力的點了點頭:“當然,我可以拿性命擔保。”
“那……其實,這個李谷以前就在院裡挺出名的,當時還鬧到院領導那裡去了。”
“啊?什麼事呢?”餘安生湊近了些,近到連林鐘琴眼睫毛上的彎翹都能看清。
只見這姑娘低聲說道:“聽說好像是抑鬱症轉躁,上次把院長辦公室的玻璃門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