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開會就開會嘛,反正是阮局組織,不會很嚴的,這人還不能放鬆了?”
餘安生笑了笑,把電影投屏到電視上,然後也拿過一個枕頭陪著易寒看了起來。
本來以為有了之前那部的鋪墊,這姑娘不會那麼容易哭了,可沒想到等劇情進入到男女主角最後在黃昏之間的交換,女主角苦著喊著不能忘記男主角的名字時,這姑娘已經抽光了面前的一盒紙巾。
餘安生在旁邊看她如此入神,情緒瀕臨崩潰,他都有些害怕她太傷心了,只能幫她扯過垃圾桶,一邊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後面會在一起……”
“停!你個劇透狗!打死你。”
餘安生還沒說完,入戲的易寒就抄過一個抱枕砸在他臉上,他趕緊悻悻住嘴,等電影看完,這姑娘整整扯完了兩盒紙巾,眼皮徹底哭腫,紅的像被剛剛打了一場實戰搏擊,餘安生看著是特別想笑,但又害怕飛來抱枕,只能苦苦憋著。
易寒一邊感慨這個導演怎麼這麼厲害,拍的電影這麼好看,一邊起身去洗手間,可等她一關門,沒過幾秒就聽見一聲尖叫傳來。
“我眼睛怎麼這麼腫?!那明天怎麼開會啊?!”
餘安生笑著說:“你就說看電影哭的。”
“會死啦你,沒開玩笑啦!明天開會分局所有派出所主官都要去,我還要發言的!”
“那趕緊拿熱毛巾敷。”
餘安生起身幫她找了條毛巾,又拿過眼藥水,兩人折騰好一會,易寒才堪堪蓋住紅腫的雙眼,一邊抱怨。
“這今天都怪你,這電影看得我明天都不知道怎麼見人了。”
餘安生還在笑著開導她:“你明天不是要發言嘛,把稿子寫煽情點,這一上臺就用詠歎調,別人再一看你這大紅眼眶,都心想這教導員真是厲害,發言都是真情實感!”
“就你會扯!”
兩人打鬧到凌晨兩點才各自收拾睡覺,餘安生躺在床上,累積的情緒在腦海裡翻滾,心裡想著的都是咫尺之間,一牆之隔的那個女孩,他此時無比感激新海誠,這位日本導演給了他一個難以想象的美好約會,即使他之前看的還是人家的盜版電影。
餘安生默默發誓,以後新海誠的新片出來,一定要買十張票來補償。
可能是心有靈犀,正當他胡思亂想之時,手機的螢幕無聲的亮了一下,他馬上拿過一看,正是隔牆而臥的易寒發過來的一條微信。
“睡了沒?”
“沒呢,準備睡。”
這條資訊發過去後,那邊隔了一兩分鐘才回了過來,好像這姑娘在猶豫什麼似的。
“今天挺謝謝你的,你還有什麼電影推薦嗎?明天我下班想看看。”
這條資訊的末尾還連著一個笑臉的表情,就像餘安生此時的心情,他飛快的在螢幕上回復。
“還有很多呢,以後你想看隨時都行。”
這條資訊發過去時餘安生有點忐忑,回頭看了兩遍才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露骨了,什麼叫“隨時都行?”這要是讓她以為自己是在表白……
他想點撤回,可已經過了兩分鐘撤回不了,而這時易寒又遲遲不見回覆,這讓他越發緊張,生怕自己太沖動,被這姑娘當場發“好人卡”,手心都開始冒汗。
所幸,資訊很快回了過來。
“好的,那就說定了哦。”
看到這條資訊,餘安生半響沒有放下手機,熒亮的背光照在他臉上,笑得像個傻子。
…………
第二天易寒要去分局開會,六點半就要出門,等餘安生起來時,已經沒看到人了,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昨晚兩人的聊天記錄,他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興奮的喜悅補滿了他一早上的能量,開心的趕到警務室,今早呂鐵銅出警還沒回,留守值班臺的王輝正在整理臺賬,一見他來,就湊上前神秘兮兮的問道。
“安生哥,聽說老黨出事了?”
一邊哼著歌一邊換褲子的餘安生正沉浸在辛福裡,開始還沒聽清楚他意思,等王輝一連問了兩遍時,他才反應過來。
“什麼出事了?老黨能出什麼事?他一名久經考驗的老同志,刀槍不入的,不可能咯,聽誰說的?”
王輝卻神情緊張,一副認認真真的神情,繼續補充說:“昨天聽所部的輔警說的,老黨這兩天到處借錢,開口還不小,好幾萬呢,這他家裡雖然不富裕,但也不差錢,他更沒什麼愛好,簡直聖人一個,怎麼可能一開口就要幾萬?你說這不是出事是什麼?”
“幾萬?”餘安生一愣,他突然想起什麼,臉上頓時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