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餘安生掏出警官*證,兩名負責外圍安保的保安神色頓時一變,馬上點頭回答:“哦,哦,確實有人墜樓了,就在頂樓平臺那裡!”
“人怎麼樣?”餘安生一邊問,一邊往裡走。
一名胖胖的長的想郭德綱的保安陪著他往樓上去:“人不知道,前面聽到現場的樓管說好像還在叫喚,但估計是重傷,他是從樓頂的裝飾玻璃牆牆頂掉落到了頂樓平臺上!那裡起碼有十多米高!”
餘安生心裡一咯噔,十多米那就是三四層樓那麼高了,摔下來非死即傷,何況他那個小身板,他加快腳步,又問了救護車什麼時候來,現場有沒有人在?
“救護車前面就叫了,估計快了,現場有我們兩名樓管在,前面還有幾名警察同志上去了。”
餘安生點點頭,走進電梯,保安刷了下卡,66的數字亮了起來,這棟樓居然有66層,電梯光坐上去就花了好幾分鐘。餘安生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們這安保系統有哪些措施?任何人都能按樓層?都能上頂樓。”
這名胖保安露出為難的表情:“領導,這人怎麼上去的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們這裡都是刷卡的,安全規範很嚴格。”
嚴格?嚴格能讓人隨隨便便的摸上頂樓?
餘安生也沒想和他爭辯,沒說什麼,等電梯門一開啟,就由著那保安領著他鑽進了一個狹小的安全門。
“這裡到頂樓有幾道閘機,上去都要刷身份卡的,有許可權的只有幾位保安經理和樓管主任,一般人上不去。”
這胖保安還想補救一下,一遍遍和餘安生強調他們安防工作沒有失職,餘安生也沒反駁,只是隨著他“叮咚”一下開啟最後一道門,接著就被迎面一道強風吹過,整個人差點站立不住。
“領導,這裡是頂樓的夾層,上面是玻璃頂,他最開始應該是站在那上面的。”
餘安生順著他手指看過去,頭頂幾米處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的金字塔型的牆頂,旁邊有腳手架,倒可以透過這攀爬上去,可是他站在這頂樓處門道處往下瞄一眼,就渾身打顫,哪裡還敢往上面爬,更別說上去坐在玻璃塔尖直播做動作了。
“他摔到哪了?”
胖保安往前面幾米外的護欄一指:“喏,翻過這水泥蹲,往下面十米樣子就是一個平臺,那本來是一個空中花園,後來太危險,沒護欄就封了,哪裡想到他會摔下去。”
餘安生迎著吹得人頭疼的高空強風往前走,到了護欄邊緣往下望,正看到下面幾個黑影閃動,手中是幾道手機的背光光束,他試著往下喊了喊:“黨叔!”
下面一個影子站了起來,手機的亮光往這邊晃了晃,一個沙啞的聲音應了一句,餘安生這下確定老黨他們已經下到李富墜落的位置去了。
“哎呀,他們已經過去了都。”那胖保安此時也湊了過來。
餘安生問哪裡可以下去,他神情有點勉強:“下去要到65層,那邊有個鎖起來的門連著花園過道,但那裡沒防護,我就不過去了吧,我還有任務呢。”
餘安生點點頭:“沒事,我過去,你指一下路。”
…………
這過道只是一道懸在大廈外牆上的鐵質扶梯,旁邊只有不到腰際的矮矮一根扶手護欄,站在此處,腳下是兩百多米的高空,這65層的高度不切身實地難以體會這個數字帶來的恐怖,那是人最深處的恐懼,身旁就是萬仞懸崖,踏在上面像踩在銀河虛空,餘安生腳在打顫,但人命關天,他只能咬著牙往前走。
好不容易走過這幾米的“懸崖索道”,眼前平臺處的意外現場已經模糊可見,老黨和另外兩名穿著警服的人民路派出所民警正蹲在地上檢視平臺上一個蜷縮的黑影,旁邊是大廈的兩名樓管。
那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影正是從玻璃牆頂上墜落此地的李富。
“人怎麼樣?”餘安生湊過來,手機的背光映照出老黨沮喪的神情。
“不清楚,估計很難了,已經昏過去了,救護車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