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既然我們易教沒地方住,其實我們餘警長完全可以邀請她過來合租嘛!”
陳忠此時不懷好意的開了個玩笑,卻正巧順著話題說到這個痛點,餘安生頓時腦袋一懵,一口水嗆在喉嚨,咳咳咳吐了好幾下。
“哈哈,別這麼緊張,真要是那可是好事,人家那條件,你以前在大學就應該出手的,那時在一起就好咯,現在想追那可難如登天啊。”
“我們餘警長想想都興奮的吞口水了,哈哈。”
他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止住這些臭小子的玩笑:“咳咳,你們又開我們易教玩笑,就不怕人家給你們穿小鞋?”
陳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他們怕,我倒不怕,我都不在你們所了。”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笑完後,呂鐵銅突然想起什麼說道:“聽說我們易教其實家裡條件不太好,好像父母就是普通的下崗工人,完全憑自己本事闖出來的。”
“真的嗎?”
“那這真不真,你們要問我們易教的老同學——餘警長啦。”
餘安生剛剛就開始留心在聽,想起來他以前還真不瞭解易寒這個人,說來慚愧,大學時心思都在女友朱槿身上,對警校那些質量堪憂、眼光奇高的女學警本就不報希望,完全不是他的目標群體,當時和性格孤傲的易寒交流就更少了,只知道她成績很好,每年都是獎學金大戶,光靠獎學金的錢讀完警校四年都毫無問題,家裡什麼情況真不瞭解。
餘安生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他們說的這些,又敲打他們這些小鬼一番,真把我們易教不當領導?到時考核給你們記個不合格怎麼辦?
眾人鬨笑著散開,餘安生也收拾一下準備回出租房,路上寒風驟起,他不由想起那晚聽到的民謠,這幾天他沒事就戴上耳機聽,這首歌和背後的故事早就滾瓜爛熟,此時想來,這姑娘是不是也對那樣幽深艱難的下崗歲月深有體悟?
冷雨飄的越發急了,餘安生裹緊外套,鑽上公交車,回到出租房時,他以為還和往常一樣,趁著易寒回來前可以享受一下難得的獨處時光,卻沒想一推門就發現客廳、廚房的燈都是亮的,桌上水壺灑了一地,明顯有人來了。
“誰?”
餘安生心裡一愣,開始還以為進賊了,仔細一看沒那麼狼狽,就是倒了幾個水杯水壺,桌面有點亂而已,奇怪,早上走之前還挺整潔啊,難道這姑娘回來了?進臥室還不關外面燈……
餘安生一邊想,一邊走到自己房門前,剛準備回臥室,卻聽到稀里嘩啦的一聲,隔壁易寒的房間裡好像打碎了什麼東西。
“沒事吧?”他敲了敲門,隔壁過了半響才發出一個虛弱無力的迴音:“沒……事。”
他雖然心裡疑問,但還是沒說什麼,剛收拾桌上東西,手機卻響了起來,上面是易寒打過來的。
這麼近還打什麼電話?
“怎麼了?”
“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餘安生聽出她聲音裡的虛弱,連問:“你是不是病了?”
那邊支吾了一聲,他趕緊把水壺接水燒開,推開易寒房間的門,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女生臥室挺有的幽香,仔細一看,卻看到這姑娘正躺在床上,蓋了厚厚的被子,手邊是一地打碎的水杯,剛剛那聲響應該就是她手裡水杯滑落時發出的。
餘安生趕緊上前:“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這姑娘此時連話都說不太出,餘安生一摸她額頭,一伸手就發現額頭滾燙,手腳卻又冰冷。
再看她渾身發抖,明顯是重感冒加發高燒。
“你這是高燒!看來還不輕!走!我帶你去樓下診所輸液!”
“我……我走不動。”
“那我揹你。”
這病不是小事,餘安生不容她拒絕,直接幫她披上厚外套,然後橫腰抱起,沒想到這姑娘還真重,餘安生根本沒想到自己都差點抱不動,好不容易捱到電梯處,易寒此時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整個人癱在地上,嘴唇煞白,汗流如雨,餘安生按了電梯,又把她橫腰報進去,這才捱到小區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