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
“這以前高空拋物經常出現查不到具體是誰拋的,經常整棟樓都沒人承認,這事又難找證據,那個時候這種事很難處理,常常不了了之,後來,針對這種找不到高空拋物行為人的情況,最高院出了個指導性案例,就是把整棟樓都作為被告,提不出不在場證明的統一按賠償總數平均分攤,這樣才算有了解決辦法。”
馬儒儒這才做了個難怪如此的神情,餘安生弄完現場,朝他一揮手:“走,趕緊去物業那邊看監控吧,這個是關鍵中的關鍵。”
…………
到了物業的監控室,所幸這套陳忠砸鍋賣鐵,先墊錢搞起來的監控系統還算給力,這批球機攝像頭不僅支援360度全方位調整,還有夜拍功能,餘安生把時間調到案發前後,監控室的大螢幕上回放出了當時的鏡頭:
從這棟樓21層的左邊二單元143平的戶型的朝南的主臥視窗處,一個黑色的小點無徵兆的從視窗飛出,迅速下落,隨著離地越來越近,那事物迅速加速,瞬間從鏡頭前飛逝而過。
“後退兩秒……對,前進兩幀,再往前一點,好!好!就這裡了。”
暫停的螢幕上那事物拍的雖然模糊,但已經能夠勉強辨認是長條形,就是砸中行人的那把鋼尺,這板上釘釘的證據拿到手,餘安生心裡不慌了。
“哎喲!真是丟東西砸的啊!”
一個大嗓門在他耳邊響起,一回頭呂鐵銅和汪嫋也到了。
“我說了吧,你還記得早上就有女的因為高空拋物報警麼,這幸虧早上沒把人家哄走吧?這下午馬上就來了大事,還傷了人,你說要是沒調鏡頭,靠我們一戶戶去查,去走訪,那這幾天我們警務室就有的忙咯!”
現在回憶起早上那差點吵起來的事,呂鐵銅算是服了,伸出大拇指,做了個“你牛”的手勢。
餘安生要的不是他的讚揚,他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把“群眾無小事”的精神講一遍,特別是對呂鐵銅和馬儒儒兩名新來的同志,不把這個前期的底子打好,不把規矩立好,今後怎麼細緻工作?再說這社群民警不就是做這些的嘛,這以後在警務室面對這些“雞毛蒜皮”的日子還長著呢。
“有個“海恩法則”聽過沒有?叫做“每一起嚴重的事故背後都有29次輕微事故、300起未遂事故和1000處事故隱患”,我們在社群警務室的也是這樣,平時看起來都是些雞零狗碎的小事,但背後可能連著難以想象的因果鏈,所以我們不能輕視每一件小事,否則都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你看看這次,如果我們輕視了高空拋物這件小事,那我們現在偵查工作就不好開展,傷者就會找不到索賠物件,問題處理不了,這我們社群還怎麼搞好,所以啊……”
“好好好,今天你說的都對,這當領導了就是不一樣,說話都一套一套。”
面對呂鐵銅的調侃,餘安生只好撇開話題,又說了兩句,就讓他先回去值班,自己帶著幾名協警去21樓找肇事者問詢去了。
到了7棟21樓這裡,餘安生敲了敲緊閉的鐵門,過了半響都沒有任何反應,透過貓眼往裡看,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身後幾名協警開始喊話,大門還緊閉,看樣子裡面人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裝作不在家。
“開不開門啊!?我們知道你們在家,這監控都拍的清清楚楚的,你們家有兩名家庭成員在中午2點30分就回來了,2點51分下去倒了一次垃圾,再從下午3點之後就沒人出過門了,我們知道你們在裡面,開門啊,我們是社群警務室的警察!”
這次喊的更大聲了,可裡面還是毫無反應,馬儒儒耳朵貼在鐵門上聽裡面的動靜,聽了好一會兒也回過頭,表示沒有任何聲音。
“安生哥,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叫開鎖師傅來。”
餘安生搖了搖頭,這又沒搜查證的,開什麼鎖,他定了定神,思索了一下,就拿出手機,對著先前從社群居委會那裡查詢到的資訊,開始再一次的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