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那你還答應找個最便宜的?你總不會自己掏錢吧?”
王輝擔心這餘安生的“傻”勁又犯了,趕緊勸道:“你自己還要買房的,你還貼錢給這種人?”
餘安生想了一下:“再看吧……”
說完,他就起身脫下警服外套,外面換上一件單薄的短風衣,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我出去一下,有事找小段啊。”
“你這就找律師去了?這麼急?”
“對,沒辦法,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找哪個事務所的?你有認識的?”
餘安生笑了笑:“認識,非常熟。”
…………
往浩誠律師事務所去的地鐵上,餘安生忐忑不已,他心情隨著地鐵的扶手來回擺動,心裡五味陳雜,說來說去,他還是隻能找自己的前女友朱槿,這個念頭他猶豫了很久,早就想找朱槿談一談了,上次七夕的那次錯過之後,兩人整整幾個月都沒有聯絡,連他因公負傷時都艱難按耐住了撥她電話的衝動,因為他總覺得既然要斷,就要斷的乾脆,扭扭捏捏的對大家都不好。
但今天不一樣,這次去律所直接找她是為了正事,餘安生想來想去,自己認識的律師好像也就她一位,劉毅這邊需要找一位便宜能幹的辯護律師,杜玲玲那個案子現在也遇到了關鍵卡點,需要有經驗的專家提供意見,思慮很久後,發現也只有她能夠看在過往情面上為這兩人提供最低報價的法律服務,而且,餘安生也需要問一問,為什麼分手了她父親朱國興還在打探尋問自己的訊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需要見面說清。
不知怎的,這亂糟糟的上午過去,這下明明有著更多的麻煩在眼前,餘安生心裡卻暗暗有些興奮與期待,他總算有理由能夠來見見這朝思暮想的“白月光”了。
走出地鐵口,初冬的冷風刺得他縮了縮脖子,他低頭隨著人流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個熟悉的女性聲音傳來,前方不遠處有個靚麗的身影向他揮了揮手,餘安生抬起頭,笑了笑,兩人很快湊在一起。
“安生哥,資料我都帶過來,你看還差什麼沒有?”
餘安生眼前是一身羊駝色風衣的杜玲玲,今天她上面一件同色內搭毛衣配一件厚絨風衣,下面是一條“光腿神器”搭配一雙高跟靴子,整個人青春靚麗了許多,只是臉上妝容略厚,估計是為了掩飾憔悴的面容。
“沒差什麼了,最重要的還是……哎,其實現在重點也不在你身上了,我們盡力吧。”
兩人並肩往前走去,過了一個地下通道,正街對面就是市中心鼎鼎有名的金帆寫字樓,朱槿現在供職的這家浩誠律師事務所號稱“望州第一大所”,這稱號是真是假餘安生不知道,只知道一到晚上,這金帆寫字樓整個樓身都打上了“浩誠律師事務所”幾個大燈光字牌,幾條街外都看得見,而且這浩誠事務所在金帆寫字樓上包了整整兩層,這市中心的位置,這麼大手筆,單就規模、造勢上來說,也算的上是市裡數一數二的了。
看了看頭上浩誠的大招牌,餘安生收回心思,轉頭問身邊杜玲玲:“怎麼樣?耿義家屬今天還沒聯絡你?”
杜玲玲搖了搖頭,她這個案子現在陷入僵局,耿義的父母之前就已經聯絡上了,和餘安生猜想的一樣,是耿義的父親耿建國主動聯絡她的,兩人見面後,耿建國承認家裡確實還有點資產,在老家有一套門面,他也的確是國土系統的退休公務員,但不是什麼領導,現在家裡還有兩套以前分的單位福利房,如果杜玲玲能答應他的條件,可以把這些都衝抵損失。
而他的條件卻根本不可能答應,首先是要求杜玲玲不起訴耿義,同時之後還必須和耿義結婚,兩個人好好過日子,最後還有一點,也是最讓杜玲玲接受不了的,是居然還打起杜玲玲孩子的主意,要求要把孩子過繼到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