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走的?她就這樣放你走了?”
杜松華笑著說道:“我就騙她說我還想玩點刺激的嘛,要先把她綁起來,再給她眼睛上帶上個眼罩,等我把這蠢女人綁好,眼睛一罩起來,我就直接把褲子一穿,溜之大吉咯!”
這杜松華說到這裡時笑得頗為得意,那副嘴臉餘安生都有些想抽他,餘安生敲了敲桌子說:“難怪肖媛會報警,你這種人,比一般的嫖客都不如,這樣欺騙女性。”
“警官,我又沒犯法!九品芝麻官看過沒有?裡面都說了“我玩完了妓*女不給錢,那就不算嫖咯!”你們也抓不了我,哈哈。”
見這杜松華笑得猥瑣,餘安生冷哼一下:“誰說你這樣欺騙方式獲取女性的信任後發生關係不違法?”
杜松華有點緊張了,但還是試圖冷靜道:“我回去後查過了啊,我這本來就不違法啊,騙色算什麼違法?詐騙都算不上!”
餘安生沒和他囉嗦:“詐騙確實只發生於騙取財產性利益的情形下,但你們這樣談價交易的形式已經涉嫌賣*淫嫖*娼,別天真了,杜松華,準備進去吧。”
餘安生說完就讓目瞪口呆的杜松華在筆錄上簽字,接著讓段正文把杜松華也看好,他去社群中隊辦公室將材料整好後,就要把杜松華和肖媛兩人連案子都移給了社群中隊的呂鐵銅。
呂鐵銅這小子昨晚夜巡,餘安生打了幾個電話後才從寢室過來,他打了個哈欠收過材料,一臉調侃的笑道:“你這麼大一個餘主任,這種小案子還移過來幹什麼?這點小事自己辦了咯!”
“辦你個頭啊,我還想發脾氣咧,這案子最開始報警說強姦,今天值班的就直接丟給我了,我還不知道找誰呢。”
“哈,肯定是老柳值班。”
眼前浮現出那張什麼都無所謂的面孔,畢竟是所裡的老同志,餘安生也不好說老柳的壞話,兩人接著扯了一段別的,呂鐵銅故作奉承的假笑道:“昨晚聽說你還把上次東旭大酒店跑了的雷雲華給抓到了?”
“運氣好而已,剛好出另外一個警的時候發現有個人不對勁,看到我們警察就跳窗逃了,這明顯就有問題不,我一路跟著跳屋頂的才抓到,就想帶著回分局比對一下,剛好發現居然就是這雷雲華,我自己當時根本都不知道那是個通緝犯,就覺得可疑,算是運氣好。”
“你這個確實運氣好,一下賺了幾萬啦!”
“幾萬!?什麼錢?”
“獎金啊!”
餘安生突然醒悟過來,這公安部通緝的嫌疑人一般都有懸賞金,剛剛被呂鐵銅這樣一講,那這確實應該有筆錢要發給自己。
但他突然想起一個規定,臉上的興奮也很快淡去。
“但是我們在職民警抓到這種在逃通緝的嫌疑人不是不屬於懸賞金的領取範圍嗎?不是說這是我們法定的工作職責嗎?”
說起來警察真是生活中最受限的公務員了,一旦穿上這身衣服,在外面遇到人民群眾陷入危機局面,就有法定的救助職責,還不屬於見義勇為,獎金都不能拿,現在這抓了通緝犯,也不能拿懸賞金,怎麼想都覺得有點虧。
呂鐵銅卻一把拍在他頭上:“你傻啊!這懸賞金你是拿不了,但是這辦案單位會給“贊助”啊,這個案子不是深圳那邊派人來接收的嘛,聽說今天下午就會到,到時肯定會給一筆錢的,不然以後誰還願意花這麼大功夫幫他們抓人啊?至於這筆錢叫什麼名字,那隨便叫什麼辛苦費之類的都無所謂嘛。”
想到這餘安生又欣慰了一點,“那確實應該給我發點錢,我昨晚跳房頂時腳扭了一下重的,當時我還以為骨折了,結果回去後熱敷一下又好些了,但現在走起路來還是痛,開車都不敢踩重,痛的鑽心,更不能跑,晚點有時間我還是去醫院照個片。”
“你啊,真是拿命在拼。”
餘安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就是做事而已。”
材料都移給呂鐵銅後,餘安生去留置室把兩個人都給帶過來,杜松華一直在辯解自己不是嫖*娼,更不是強姦,肖媛就一直遮著頭,一臉哀怨的躲在後面,餘安生其實有些想安慰她一下,也教育她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但想來想去,也只能把人移交給了呂鐵銅,領著段正文出去。
走出執法辦案區,段正文還在問:“怎麼把那女孩子關進去了?”
餘安生頭都沒回:“怎麼不關她?她屬於賣*淫嫖*娼,也要行拘的。”
“啊?她這不是被侵犯了嗎?怎麼還把她給抓了?”
餘安生想了想,自己既然擔著“師傅”的名,還是要盡一點義務,於是他停下腳步,對段正文把這起案件的真實情況和相關的法律關係梳理了一遍,聽的段正文是一臉恍惚,他一直覺得報警的女性就是弱勢地位,完全沒想到其中的法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