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回到屋中趴著門縫看著十年走遠後,才敢大聲呼喊住在廂房裡的侍女。
“阿蕊!”
阿蕊匆匆忙忙地跑出來,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這樣,你去找給十年找一副鞋襪送過去!”
阿蕊點點頭,轉身便打算去辦事。
“誒,等等!再給他捎一個湯婆子吧!”
“是,大人。”
江遲剋制著自己臉上的表情,轉身便回到了屋中。
她直接跳上自己床,抱著自己的被衾來回打滾,滿臉都寫著歡喜。
“今天!沒錯!就是今天!十年他主動抱我了!他真的抱我了!”
她將臉埋進被衾裡,簡直就是樂開了花。
“十年抱我了!”
“十年真的抱我了?我不會在做夢吧?”說著她使勁地掐了一下自己胳膊。
“啊——”
“是疼的!是真的!”江遲抱著被衾窩在床上喜笑顏開,時不時還親一親自己的被子。
而此時剛回到房中的陳十年便接到了阿蕊送去的鞋襪以及一個湯婆子,禮貌道謝後,陳十年便一直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湯婆子。
“女娘們用的物件倒也給我送來了?!”陳十年哭笑不得。
但他又心知肚明,這些個東西都是江遲叫人送來的,所以並未推拒。
方才那冰涼的腳底片刻便暖和了起來,也不知是湯婆子暖和還是她叫人送來的鞋襪暖和。
人生常事便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如今正值雪夜,自然便是人跡罕至。
風林雪夜之中,只隱隱瞧見一人一馬離開了清河縣。
是夜,風雪微停。
江遲的美夢再次被擾醒時便已是醜時了。
只聽著外邊有人大喊著:“抓刺客!”
“來人啊!抓刺客!”
“有人私闖牢房!”
江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就跟著阿蕊去了正堂。
等到她趕到時那黑衣刺客已經被陳大年押解在地了。江遲撓了撓頭,只覺得這張臉太過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只能悄悄試探幾句。
“這姑娘是個刺客?”
“是,大人!就是她夜闖牢房,還打傷了兩三個門房。”
江遲走近,瞥了瞥眼,俯身站在那刺客面前,不緊不慢道:“一個女娘出來做刺客?”
“說吧,你到底想做甚?!”
那女刺客一雙發紅的眸子惡狠狠地盯著江遲,似是要將她吞掉一般。
這刺客有點意思,脾氣倔得跟驢子一樣。
江遲裝模做樣揮揮手,“這樣不肯開口的刺客,我江遲通常只會選擇一種辦法……”
“死豬不怕開水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