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案子也算結了。那人也是命苦,偏偏趕上了這種事兒!”
“要不說這人的命啊,真是沒法比!”陳六年嘴裡嚼著半塊蔥油餅,坐在江遲一旁小聲嘀咕著。
這話江遲聽得煩,夾了一塊餅甩在陳六年碗裡,瞪著眼睛不滿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既然兇手已經認罪,我們改日還是要去周府問候周老爺一句的。畢竟昨日夜裡動靜鬧得不小,對永安樓的生意恐怕也有不少影響……”陳大年喝了一口豆汁將嘴裡幹硬的油餅順了下去,不緊不慢地說道。
陳二年點點頭,“還是大哥思慮周全!”
眾人雖談論著這話,但是江遲的心思卻始終在別處。
昨夜裡,她沒睡著。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十年踢福新樓劉老闆的場面。她覺著有些奇怪,看他昨日那腳力倒不像是個弱不禁風的教書先生。
昨日那力拿捏得甚好,穩、準、狠,甚至比她還要厲害幾分。
難不成與他的身世有關?
江遲越發驚疑,便有了幫他查出身世的念頭。但不知為何,她心中卻莫名多了一絲憂慮。
仿徨間,金寶桌底下冒出頭來。
他一雙圓登登的眼睛疑惑不解地盯著江遲,“江遲阿姊,眼睛被人打啦?”
這軟糯糯的聲音還拖著長長的調子,真是叫人一點都氣不起來。
江遲轉過身將一隻包子塞進了金寶的嘴裡 ,颳了一下他的鼻尖,道:“小孩子不要打聽大人的事情!”
“快吃吧!”
江遲昨日便盤算著將北苑收拾收拾,準備快點將學堂辦起來。她思量著今日也沒有什麼案子要查,便打算帶著眾人一同去拾掇拾掇。
“今日大家都無事吧?”
金寶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咀嚼著包子,不敢吱聲。
江遲看著飯廳裡幾人全都埋頭吃飯,不顧理睬,瞬間變黑了臉色。
嘿~
這幾個人是什麼意思啊?這是要明白著同她擺譜?
她憤憤地點了點頭,環視了一眼眾人,剛好對上陳十年的那雙眼睛。
本指望這十年給她點面子,但沒想到十年又悄悄埋下了頭。
“好,既然大家今日都沒事,那就同我去收拾北苑罷!” 說完,江遲得意洋洋地朝眾人笑了笑。
“不行!我今日要去練武!”陳六年第一個站起來反對。
見有人站起來反抗,陳二年也安耐不住,直接站起身來:“我今日還有縣志尚未整理,公務繁忙實在推不開啊!” 話畢,拔腿便跑出老遠。
……
最後,飯桌上只剩下了三個人:江遲、金寶和陳十年。
陳十年喝完碗裡最後一口南瓜粥,剛要開口,便被江遲拽住了。
“陳十年,他們忙忙也就算了,你總不會還有事情罷?”江遲斜著眼睛,神色詭異地盯著他。
陳十年愣了一會兒,忽然牽起金寶的手,“我今日還要教金寶識字呢!”
江遲一個淩厲的眼神遞了過去,金寶瞬間埋下了頭。
“來吧,金寶,你說說今天還要不要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