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點頭。
青筋凸起的手臂將她摟緊,另一隻手順著衣縫滑落,停留在她腰間的束帶前。食指一勾,暗紅色的細紋腰帶瞬間松落,撥開層層淡霧,男人的情谷欠.似春日枝丫般食露瘋長。
禪房藏身幽林,將光線擋在窗外。
昏暗的屋內,他眼神迷離,周圍的一切似是都虛化起來了。靜默的黑暗之中,是難以宣之於口的思念,陳十年將她攬了過去,輕吻著她胸前的那顆硃砂痣,溫熱的氣息在身體中來回流竄,她真的回來了。
鮮紅衣衫被人從榻上丟擲,空中旋轉幾遭後,孤零落地。
灰調的禪房內,大紅一片。
老方丈早就說過,佛祖會有感應。
……
黃昏將近,往來遊玩的貴女們眼睜睜地看著太子殿下從月坨寺裡抱了一個紅衫女子上車。
那女子被掩著面,看不清容顏。
幾家小姐偷著低聲閑談了兩句,一邊感嘆那紅衫女的好命,一邊為遠在隴西的江大人打打抱不平。
畢竟,那可是名聞盛京的江大人。
……
歸程時,隨行的嬤嬤數了又數,終是少了一位姑娘,可照名帖算起來,卻是一個不缺的。
日落皇城
那位不可一世的大皇子終究還是身著囚服跪倒在太極殿上。
“衍兒,你輸了。”
元禹帝走下龍椅,慢慢行至他的身前。
周衍懊悔泣聲,嘶啞辯駁道:“我一世籌謀怎麼會毀在一個女娘的手中!”
“你還不肯知錯嗎?從不是江遲毀了你的籌謀,她雖身為女娘,卻從不輸於你,論才智她早早便發現了你的陰謀,論武功她也更勝你一籌!”
“莫要再為你的貪心找去借口了……”
元禹帝沉聲道。
養出這樣的兒子來,實乃父之過。
“你且去武安廟見一見老太傅罷,在那裡也許會讓你靜下心來。” 元禹帝說罷,轉身便登上了龍椅。
他心軟不是因為他是帝王,而是因為他還有感情,還會在意自己的骨肉血親。
周衍雖不是當今皇後的親骨肉,可宋皇後還是三番五次地跑來求情了,這個結局已經是對這孩子最大的寬容了。
“你不必自責,是大皇子他害了太多人……”
江遲凱旋後的第一個早朝,吏部侍郎杜澄早早地便守在宮門前等候江遲了。
“江大人,之前的話是我杜某人偏激了,今日特來請罪,還望江大人不要將那些話放在心上。”
江遲頷首,“杜侍郎之言於我來講也是一場激勵,大人不必自責。”
後花園的落英被風吹至殿前,金頂的皇城仰視著漫天的白雲,蔚藍的天色飄至眼前,她有些想家了。
元禹帝問她要何賞賜。
她沉默片刻後,跪在大殿中央,厲聲道:“這盛京城太繁華也太熱鬧,實在不適合臣。”
話至此處,守在一旁的太子周珩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準備出言阻止時,卻被她搶先一步開了口:“臣欲歸家,回清河縣。”
“請陛下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