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十年,你看我穿這官服好不好看?這官服確實有些大得不合身……”
這哪裡還用他看,她穿官服的模樣早就被他刻在心裡了。官服穿在她身上顯得格外耀眼,他可以看到她身上的浩然正氣,也可看出她的俠肝義膽。
看著她欣喜的面色,他嘴角也跟著上揚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突兀地說了一句:“這官服確實大了些……”
回內院的路上,陳十年在一直在想,案子既然結了,可他的事情並沒有結束。關於他的身份,他為何會出現礦洞內,這一切都解釋不通。
“難道我也是一個被騙去的礦工?”
陳十年剛想著事情,身後便傳來一句呼喊。
轉過頭,一個身著玄衣,腰間斜掛刀鞘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後,此人正是陳大年。
對於今日的案子聽起來自然是合乎常理的,但是對於陳十年的來歷,陳大年心中仍抱有懷疑。
男人臉色黝黑,雖是一副憨厚老實模樣,但有些事情他還是看得清的。他看得出陳十年對府衙眾人的態度,尤其是對於江遲。
起初,他以為陳十年是個演戲的好手,想要騙騙他們,便順了江遲的心意將他留了下來。但幾番接觸下來,她卻發現十年並無惡意……
對於他的身份,陳大年十分費解。
所以案子結束之後,他特意來找十年。
“十年,對你的身份,你可有何解釋?”
這問題直戳陳十年的心窩,長兄這話外之意,莫不是知曉了他的身份?他此刻該作何解釋?他驀然蹙眉,左右也說不出什麼來。
“十年對自己的身世確實不記得,長兄若有何訊息,還望如實相告……”十年坦誠道。
陳大年本只是想要套套話,既然沒有什麼結果,只得作罷。他搖搖頭,“若是有訊息,我就不會跑過來問你了!”
“江遲正在府衙門前同百姓勸告,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去看看?”
十年點頭應允。
他們行至府衙門口時,江遲正揮舞著她那不甚合身的寬袍大袖,“鄉親們,上天給我們礦山是賞我們口飯吃,我們知足常樂了便是。若是同今日堂上劉福那般不知好歹,一味採礦,那害得可是我們自己啊!”
“大家想想,若礦山窮盡,日後我們的子孫後代靠什麼而活?”
“若今日無人為之振臂高呼,則明日寒霜打草之時,亦無人在意!”
門前眾人紛紛點頭落淚,覺得此言有理。
良久,眾人散去。
只剩下陳大年、陳十年二人。
“阿遲,你那最後一句說得甚好,為兄一定要好好學一學!”陳大年點了點頭,極為肯定的向江遲豎起了大拇指。
得了兄長的肯定,江遲竟還有些不好意思。她偏頭望向陳十年,因為這句話是十年幫她寫的。
“既然案子結了,總歸是要慶祝一下的吧?今晚,我在永安樓等大家!” 江遲揮揮手肆意笑道。
這一聽永安樓,陳大年瞬間驚了,連忙叫喊道:“去永安樓吃飯,你日子不過啦?”
江遲抓起陳十年的手便跑進了衙門裡,臨走時還不忘回複一句:“不用怕,婉卿在永安樓裡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