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會……” 陳二年一臉驚詫地看著江遲。
江遲一把捂住陳二年的嘴,拖著他便往外走。若是陳二年知道,她花大價錢給十年買了新衣裳,又該笑她沒出息了。
……
前廳裡,江遲與陳二年並坐堂前。
夜幕裡,陣陣秋風拂耳離去。
一杯涼茶入口,江遲內心舒緩了不少。
良久,陳二年開口:“你當真要將十年留下來?”
江遲點點頭。
陳二年知道,礦山一事還得需要十年來提供線索。所以,並未多言。只是他話鋒一轉,提起了府衙開支一事,“衙中庫銀早已入不敷出,你若是想將他留下,便該好好考量一下腰間的銀錢了。”
月光灑在庭院裡,也灑在了江遲那破舊的袍子上。
她垂頭,“我自有打算……”
陳二年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披在了江遲身上,偏頭看著她,“天涼了,晚上多披件衣裳。”
……
翌日清晨,江遲是被人吵醒的。
“是林仵作的阿叔,說是找您有要事相商。” 侍女阿禪正在一旁收拾著江遲屋中的舊衣,她細聲細語地解釋著外邊的情況。
江遲猜不出到底是什麼要事,但又耐不住性子想要知道。她提上靴子便直奔前廳而去,她倒要看看,這個林大頭有何要事!
“喲,林伯!稀客啊!”
面前這個肥頭大耳,滿臉胡茬的林大頭倒是頭一回向江遲彎腰行禮,畢恭畢敬地稱她為“江大人”。
“不敢當,不敢當。我一個毛丫頭,哪裡擔得起您的禮!您有事,您直說。”江遲知道這林大頭向來狡詐得很,故也沒有心思同他繞彎子,只盼著這老瘟神幹點好事,可別敗了林家的名聲。
“您如今做了知縣大人,西街那間豬肉鋪子也就沒甚麼用處了罷?”那人一臉色眯眯地模樣盯著江遲。
江遲坐在一旁看得直犯惡心,若不是顧忌著林仵作的面子早就將這個混球兒趕出去了。如今他此般前來,又是打上了她豬肉鋪子的主意,真是叫人犯愁。
江遲裝模做樣地勉強一笑,“是沒甚麼用處了,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你那西街的鋪子閑著也是閑著,我是想將它買下來……您看看這什麼價錢合適?”林大頭一張嘴樂得都咧到了耳根子後邊。
這阿諛奉承的樣子,真是看不得!
“這事兒我會好好考慮的,我還有案子要查,您吶,先回去等信吧!”江遲扯了個藉口,便要趕他走。
林大頭溜奸耍滑慣了,自然也看出江遲的意思,便故意說好話,“這價錢嘛,咱們都好商量!您放心,只要您將這鋪子轉給我,價錢上我肯定讓您滿意!”
“林大頭!你又在找什麼么蛾子!?”
江遲還未來得及回答,外邊便傳來一句吼聲。
江遲心裡正琢磨著這位救她於水火的恩人是誰時,便瞧見那個提刀的女仵作走了進來。
“這幾日不見,三叔怎地跑到衙門來了!”林婉卿垂著手臂,一把驗屍的大刀緊緊地握在手裡。
“我猜,定是想念婉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