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見眼前人都已嚇得全身發抖依舊沒有說出實情,忽然開始有點相信他的話了。
畢竟平常人若是被嚇成這樣,早就跪地求饒了。可這人看起來身子骨也不太行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說謊吧。
江遲放下拳頭,面帶笑意地幫他撫平了衣領處的褶皺,“沒事,幫你整理一下!”
男人尷尬一笑,“那便多謝女公子了……”
“你先歇息,先歇息……”
江遲轉身一路小跑便離開了府衙內院。
路上,兩三個衙役見江遲行色匆匆,主動問道:“江大人,出了什麼事?為何如此慌張?”
“沒事!”
江遲繼續往前走,但忽然想起那個男人,便叫住了一個衙役,“去請個大夫,給內院那位看看!”
“好嘞!”
江遲坐在衙門廳堂裡正盤算這礦山一事該如何解決。清河民眾向來不會私採礦山,這山怎麼下了場暴雨就塌了?
這陌生男人進礦山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過片刻,六子就帶著一個郎中邁進了府衙大門。
……
府衙內院
“這位公子應是磕到了腦袋,所以才會失憶。您瞧這腦後還有血痂呢!”致遠堂的賀大夫手指著那男子的後腦勺一字一句的說著。
“所以,他是真的失憶了?!”
賀大夫捋著胡須,點了點頭。
“對了,這位公子許是經了風雨,染了寒疾。我一會兒開個方子,叫人去抓藥吧!”
“這身子骨還真是弱!”江遲小聲呢喃了一句。
卻被身後的陳大年、陳二年全都聽去了,三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送走郎中後,三人開始考慮該叫他什麼名字。
“要不跟我姓,叫江不遲?”江大人率先開口,想要強佔先機。
“我說江大人,你可別在這胡言亂語,你這名字不行。”不知何時,陳六年忽然從身後鑽了出來。
這幾人議論紛紛卻從未問過到當事人的意思。床榻上的男子靜靜地看著他們兄弟幾人亂在一團說鬧,竟然有點羨慕。
“十年!”
“就叫他陳十年怎麼樣?”
江遲的聲音忽然從嘈雜的爭論中脫身而出。
屋中幾人驟然沉默,隨後又熱鬧起來。
“我覺得這名字好!”
“正好,省得老八總覺得自己是最小的一個!”
屋外斜陽正好,側柏在光中肆意起舞,訴說著對清風的愛意。雨過天晴的清河縣,好像比從前更加繁華熱鬧了。
床榻上那個俊俏美人,從此有了一個名字“陳十年”。
對於這個名字他並不抗拒,反而很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