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陣場多日落下祟雨,遺留的禍患,怕是一三月內不足消散,還是盡快將四宗之外的修者遷移到安居地帶才是。”
踩上被雨水泡發起伏的地磚,濺起的水花落在戴行月白的衣衫上,留下小貓抓痕般淺深不一的軌跡。
戴行微皺眉頭,直接將跟在身後的萬物攔腰抱起。
剛開始第一下,她還後退兩步有些抗拒;但自個兒畢竟“無恥”了許多回,自然也不差這次;戴行彎下身子,不及掩耳之勢一吻落在萬物額頭,趁她疑惑,直接蠻橫抱起,掂兩下,好像…身量沒重,但是有些長高了?
不過自己帶大的徒兒倒是身段卓越、面若仙霞,漂亮的越發讓人難忘。
見百相宮的人兒眼中還帶著“鬼祟”隱情,戴行又道。
“沒想到,千年後這兒的神道氣息還是如此濃厚。”
“咳,當年第二柄神器爐鼎落在此處,還是多虧了尊者和姑娘的…”老者潺潺道來,嗓子中像是卡了個仙人掌的球,聽的人心煩。
“我說的,不是神器。”
見對方所雲盡是自己不願知的,戴行覺無趣;這全然不是要解決問題的樣子。
他抬頭望著陰雲逐漸散去、露出慘敗太陽光輝的天空,修力流轉進行的照舊緩慢。
轉頭落在萬物身上,她眼中除了自己的身影再無別的,只是臉上存留了些許病態。
“罷了,跟你也說不清。讓他來見我吧。”戴行直言了當,又補充道,“在最後一片神道佈置的陣場散盡前。”
“…”百相宮老者沒再接話,只將目光放在姍姍趕來的宮主風入律身上;同他對視。
他眼神兒冰冷,淨是刺骨透髓之勢;風入律也十分清楚,無論是先前遇到的,還是這位,他都不可能戰勝。
然眼前這位,無論是身上流淌著的修力、還是對待人的感覺,到底還是同先前的不一樣。
他望著戴行抱起的萬物,忍不住問。
“你…你先前明明是…”
“小宮主,有些事,我也得確認才可告訴你答案。把你們藏著的、萬物留下的那位神道修者,帶來見我吧,至於禁錮雲雲此類,有沒有都沒關系,感受到我的氣息,他不敢不從。”
說話間活動著筋骨,於戴行而言很是舒坦。
忍不住親吻懷中的徒兒,戴行很是享受她望向自己的目光,像是深海中的無底洞,只想把自己吞噬。
腳步欲動,風入律掛著滿臉不情願。
戴行笑道,“第二神器爐鼎在你手中用的不錯,既然能驅使想必也是受了神道的點撥,從我這兒拿的東西,我也能夠感受得到。”
“修力,也摻雜了些個人情感,所以,無論你的決定如何,我都謝你。”
“…你這人…真是很討厭。”
“我?討厭?”戴行停住上樓的腳步,“你這個小娃娃真的奇怪,我們明明是初次見面,你就覺得我討厭?”
單手抱住萬物,戴行靠著迴廊柱子,隨後指著迴廊外的天空,“小娃娃,單憑落雨一事,你就不該討厭我。還是說,你是希望神道這些雨,淹死更多的百相宮修者呢?”
“你!”風入律握著拳頭,重錘在身側的雕樑畫棟裝飾的極好的石燈上,抬頭,幾乎是藏不住的滿眼怒意、打在居高臨下的戴行身上。
他窩火,但只能窩囊著,“我想跟萬物說幾句話,你貴為尊者,不會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吧?”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