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自己臉皮厚,人道常有修者無恥道,“好女怕纏郎。”
正當時風雲驟變引得人宗弟子匆匆而來無法多進寸步。
沙掌門盡是年幼少女之姿, 可勢力實在是非同小可、僅是短暫半招,便將密不透風的陣場屏障劈開條裂痕。
高雲密佈之處飛鳥罕至、待聽沙掌門號令之下,眾人紛紛駕馭法器避讓、巧妙遁入屏障之中。
來者弟子不俗;勿需多言即辨識出這是百相宮的門路。
條條修力如江南繡絲、再是薄弱憔悴不堪可經由這些“老古董”的手, 也如同崇山峻嶺屏障,任何風吹草落,皆是躲不過其敏銳直覺。
環顧四周,除了被爆破修力核心後的塵埃碎片再無其他;大地一覽無餘, 像是個稚嫩嬰孩, 將將出生, 還未接觸人道的任何點染修飾, 純粹, 美麗, 但透徹心扉的孤獨與可憐。
長發隨風而動,有幾縷同耳畔銀飾纏繞在一起。
自個兒並不察覺,而身側的燕師弟卻不想看著歆慕之人被遮了視線, 伸手勾勒幾筆, 而後,“師姐,師弟覺得這兒似乎有些問題,我很不安,師姐, 你可以先躲到我這裡來嗎?”
燕克冬訕訕小心, 開口謹慎,伏在萬物耳邊,雙手環繞著師姐瘦弱的肩膀, 喃喃說著悄悄話。
不遠處前方的法扶塵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幕,他身為詭物本就是靈感絕佳的, 又是愛人被侵佔,他握著拳頭。
良久竟贊同了燕克冬的說法。
可隨著法扶塵語調的落點、同是懇求,又惹得燕克冬唸叨著傷天害理的話,想多說幾句“把詭物都殺光”之類的來氣自己的師兄,然師兄沒打算搭理,轉身同萬物辭行跳入陣場之下。
緊接著,身著無色衣袍的年長修者恍然出現,白色長發、胡須昭告著他的德高望重,沙恨桃雖說是掌門,但還是為禮而欠身。
來者老頭兒只是亮亮手中的牌子,也不多說,指著極端修力陣場上逐漸成型的陣場說道。
“人宗,大概是…從未見過。”他說話平穩,冷眼落下睥睨之姿不減半分,彷佛為首的沙恨桃於他眼中連同沙礫都不值半分。
“世上不見得多了去了,難道百相宮的尊者如此貪婪?”
眾人本以為沙恨桃會唯唯諾諾討好求著和睦,結果,她這麼一句,倒是堵得那白鬍須老者臉色有些發紅。
話說得是不錯,萬物望向法扶塵消失的地方,哪裡的屏障,竟然是護境師尊的?
散出的修力微點小而又少,若非刻意、吹毛求疵的感知,壓根不會被檢索察覺。
然層層覆蓋、諸多修者尊者加持之下,她很是清楚的感知“自己”曾經存在過的痕跡;而那中心的,定是…
她動動喉嚨,強忍嚥下口空曠的孤寂不甘;罪惡自心神深處湧現。
光劍悄然於手中彙聚,燕克冬迅速察覺,轉身用力極大,硬是把她拽入自己懷中。
萬物當然要掙脫,愛與不愛,愛和更愛,一目瞭然;她遣散修力光劍,握著拳頭錘在燕克冬肚子上、胯骨上,試圖讓他放開。
但燕克冬是何人;他在做了些不夠道德得事兒後對於自我的定義愈發清晰:自以為得神情實則為一己私慾全然將情感施壓於師姐,不管她愛不愛,先做了再說。
自己臉皮厚,人道常有修者無恥道,“好女怕纏郎。”
師姐當然是獨出的好女子,自己也要做個合格的纏郎才是。
他不想放手,寬厚的手掌把住師姐的腰;再按住她的腦袋,親密些就是了。
至於那些個處於非議爭端中的,任憑其發展。
名為戴行的師尊,雖說位高權重為蒼生仰慕,可到頭來不還是變成了詭物任人危言聳聽、只待剿滅殺除?
眼角落在法扶塵消失的地方,哪裡逐漸升起了股不屬於人道人宗、或者其餘所有門派的修力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