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情緒空洞將她淹沒吞噬;萬物覺自個兒心髒已然被那人掌握手中,她想掙脫奈何做不了任何。
她有些不解,他能力竟可到達如此地步;或者說,皺眉出神間,萬物很難不構想此人先前早已如此,而自己,不過也是其中之一……
師尊……
戴行權能極高,但自己向來優越,如果將自個兒連同幾人放在一起……
足夠多的構想比不過當下人兒赤膽忠心滿溢的情感世界,萬物眼圈微紅,或許萬千歲月自己孤獨行走,但所幸所行之處,不再是孤身一人。
那些日子,師尊作為人道大限已至,他走的突然,將自己拋在腦後。
諸多甜言蜜語盡在那刻破裂,不得再度複蘇。
可後續的歲月,自己真的是自己嗎?
她熱愛人道,絕非空穴來風。
“噗通”一聲,光翼收起,萬物跪落在地上。
她本以為自己見的第一個人、定是那位……她覺得他必然會同自己有太多糾葛。
但眼前的,是法扶塵,他也有屬於自己的苦楚。
月色包裹法扶塵,試圖為其抹平渾身的血跡;他未曾展開任何陣場防禦,就這麼赤裸裸的被萬物的淩厲浸染著,若不是……
他抿著嘴唇,笑笑。
“沒關系,你能記得我也太好了!”
他自然是不捨得讓原本飛翔的小鳥兒落在滿是泥土碎石的地上,迅速抬手、在她落下的瞬間將她抱住,向後倒去。
讓她跌落在自己寬厚的胸膛上,萬千傷痕流露的從來不是他的傷情悲苦,是他對她的愛。
從百年前開始,直到再度相逢的世間。
“法扶塵!我們,認識了多久!”
哽噎聲音被男人結實的胸膛吞沒的幹幹淨淨,萬物攥著拳頭,抬起身子,讓二人距離遠些。
他不允許,箍住,箍得更緊一些。
雙拳落在法扶塵肩後的碎石上,並未消失幹淨的光劍還如同小森林般橫七豎八的插在地上,為二人遮住了許多本就不該泛起的塵埃。
“回答我!”
背後的石板好像裂了幾道痕跡,法扶塵苦笑,“沒多久,也就千年而已,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在看著你,看著你……”
他胡亂抹蹭著寬厚手掌上的血痕,可幹澀的赤紅色難以消除,他有些無奈,坐起身子將為其拭去眼淚。
“不過,我挺意外的……”法扶塵調整了姿勢,將萬物腦袋按在自己胸口處,聽愛的繼超澎湃;他滾動喉嚨,猶豫道,“我原本以為會需要很久,你才會記得我……”
“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事?”萬物疑惑,她抬起頭對上他稍帶些難言傷心的目光,“如果可以,我想記得你。”
“這是某種默許嗎?”
只是盯著法扶塵的眼睛;萬物沒有開口,她伸手捧住法扶塵的臉頰,順路向下,繼而輕撩指尖、他有些退縮。
萬物當然不許,捏住他的下巴抬高,讓法扶塵整張臉都對映在自己眼中。
“我大約是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