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隻手掌出現在他身後,輕輕拍了幾下他的肩膀,嚇得他急忙向後看去,看清出手之人的面孔後,慌亂之色隨之消失。
賈絕生低聲道:“你去休息吧,我來守著就行。”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鬼三笑著離去。
在他離去後,沒過多久,賈絕生就看到一個矯健的黑影走上了臺階,因為光線太暗的原因,他並沒有看清來人的樣貌。
等那人走近一看,他起身走上前去,略帶疑惑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一進鬼門就把梓陽等人撇下,一個人獨自離去的奇良。
奇良抽出玉帶下的摺扇,輕輕拍打著掌心,故作神秘道:“你沒有問題要問我嗎?”
“什麼意思?”賈絕生思量半天,也沒搞清楚他口中所指的問題是什麼。
奇良用摺扇指著他,道:“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給你提個醒,還記得門主救下你們的時候,他跟你們講起的那句話嗎?”
“他講的話很多,你指的是。。。。。。”賈絕生回憶許久,猛地抬頭,問道:“我明白了!你認識今日將我們打傷的那個女人?”
奇良坐在他身側的臺階上,再次提醒道:“在鬼門地牢中的事,你不會都忘記了吧?”
賈絕生雙目驟變,有些震驚道:“你是說。。。。。。千面魅影?打傷我們的那個人女人,她就是妖柔?!”
奇良緩緩點頭,咬牙切齒道:“沒錯!她就是我讓你殺的人,千面魅影,妖柔!”
“正因為妖柔太過危險,且又在鬥神樓附近活動,我苦思許久,才將她出現的事向門主稟告。碰巧的是,我與奇龍隨門主剛路過散王殿,就發現了你們一夥。”
賈絕生不解道:“你既然認識她,為什麼總想著要去殺死她?對了!你與她是如何相識的?”
白裙女子境界頗高,實力遠不是奇良可比,二人既然認識,關係應該極好才對,最起碼也是兒時的朋友。
不然的話,兩人不該有所交集,只因二人境界太過懸殊,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可奇良卻千方百計的要她死,這就令賈絕生心生好奇了。
奇良兩手緊緊攥著摺扇,手背上的青筋乍現,摺扇被他捏得有些變形,他重重喘息著,口中的牙齒咔咔作響。
最終,他艱難開口道:“奇龍跟你們說過,妖柔閹了一名劍修。。。。。。”
賈絕生瞪大眼眸望著他,不可思議道:“你。。。。。。難道說你也被。。。。。。”
奇良撥出一口氣,慘笑道:“是的,劍修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在我十三歲時妖柔就對我下手了,時隔多年,我依舊能認出她,不!我永遠不可能忘記那張惡鬼般的面容!”
“她奪走了我身為男子的尊嚴,把我弄到如今這個樣子,不男不女!”
“我被她閹掉後,還要強忍著傷痛,一聲不發地躲在深潭下,以此來避開正在尋找我的奇龍。等他走後,我才敢來到岸上。”
啪嗒!啪嗒!
奇良的淚珠落在摺扇上,數年來,他被妖柔閹掉這件事,一直被他深埋心底,從未與人講起過。
直到今日,他終於是說出了心聲。
賈絕生微微張口,猶豫許久,道:“所以,你摺扇中繡得這些,以及外界對你的傳言,都是假的?!你故意這麼做,都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奇良緩緩推開摺扇,小心撫摸著上面的畫像:“我不殺無辜的人,摺扇上的那些女子,都被我送去了更適合她們修煉的地方,比起涼城,要好上數倍。”
“我很怕讓其他人知道我的過去,只好透過這種手段來為自己造勢,以便來迷惑他人,從而達成我所想要的目的。”
“但假的終究是假的,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真的。”
說完,他便對著賈絕生跪了下去,道:“我自知無法報仇,只能求你幫忙了。”
“你可以去找你的門主斐英明嘛,他是有能力替你復仇的。”賈絕生將他扶起,給他指明瞭另一條路。
奇良急忙說道:“不可,不可。門主視我與奇龍如同己出,他。。。。。。唉!他已經失去了斐傑大哥,我若再跟他提起此事,我不敢想他是何等表情。”
“況且。。。。。。況且他還時常告誡我早日成親,可我已是廢人,根本無法遂他心願,只能一拖再拖,拖到現在。”
賈絕生道:“我會認真考慮的。最起碼,你要給我時間成長嘛。”
奇良也沒繼續糾纏,在他離開前,特意對賈絕生說道:“妖柔既已盯上你們,她就絕不會輕易放棄,希望你們多加小心。”
賈絕生望著他的背影,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