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他的手臂,手臂上的面板因為長年的打針‘插’管,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疤和針眼,看得人觸目驚心的。曾經健壯有力的手臂,也開始泛著病態的蒼白。
上次見他的時候,好歹‘精’神還在,看起來跟正常人並無二致,可是現在,他連那副豁達的‘精’氣神兒也沒有了。
林風聽了,便更加的黯然:“是我不好,沒有管好林雨,她這麼執‘迷’不悟的,以後要怎麼辦呢?”他輕聲說道。
“她是那種愛自己比較多的人,只要她願意,她會過得比我們都好。”董言言說道:“心事重的人為別人想的多,可是別人的生活畢竟要他們自己來過,我們沒有必要把他們的負累都加在自己身上,那樣,我們就沒有多少時間過自己的生活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些年,我們誰不是在負重前行?能放下嗎?放不下。真有一天放下了,這一生的心事也了了。”林風轉頭看著窗外,輕笑,“我已經習慣了坐在這裡,看著窗外雪,想著我又度過了幾個冬天。”
董言言隨著他的目光往窗外看過去:今天的雪並不大,立‘春’已經過了,這應該是這個冬天的最後一場雪了吧?
“林風,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花’信風嗎?就因為你的那些話,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在每個嚴冬裡期待著‘春’暖‘花’開,因為我知道,不管冬天多麼冷,‘春’天總會來的。只要心中還有希望,只要我們還在前行,那生命就有意義。”
三月的開學季,宋明誠帶著陽陽去火車站把文博接了回來,文博見他們兩個一起來的,驚喜不已,掙開爸爸的手,歡叫著奔向他們,宋明誠迎上去用力抱起他,哈哈笑道:“小子,你又長高了!二叔都快抱不動你了!”
說著一手抱著他,一手牽著陽陽走出了出站口。
宋明哲見他容光煥的樣子,不由也有些欣慰。
“大哥,我嫂子還好吧?”宋明誠開啟車‘門’,把文博和陽陽都塞到了車後座上,轉頭對他笑道。
“還好,下個月的預產期。”宋明哲說著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
宋明誠也上了車,回頭對那兩個在後座上竊竊‘私’語的一大一小:“你們兩個偷偷的說什問呢?”
“文博說他媽媽反悔了,不給他生弟弟了。”陽陽摟著文博的肩膀笑道。
宋明誠啞然失笑:“這事兒還有反悔的?”
“上次產檢去看了,醫生說是個‘女’兒。”宋明哲笑著解釋道。
“媽媽說我要當哥哥了,哥哥要保護妹妹!”文博很神氣地說。
陽陽很讚許地點點頭,“文博真是個乖孩子,有男子漢氣概!”
“大哥,那這回你可兒‘女’雙全了。”宋明誠笑道:“還是你們有福氣。”
對他來說,多個侄子和多個侄‘女’兒沒有什麼區別,反正他只管這一個。
算起來,白羽的預產期也是下個月,他覺得他應該去她家裡看看了,她懷的可是他的幹‘女’兒言言的親‘女’兒呢。
下午,宋明誠到許程家的時候,許程和白羽剛剛下班,白羽的媽媽正在房間裡給寶寶做小衣服和小被,都是粉嫩桃紅的顏‘色’。宋明誠一看被子的‘花’‘色’就知道了,白羽懷的十有**是‘女’兒,估計他們是早就知道了,只是瞞著許程的爸媽呢。
是‘女’兒就好,好歹別讓言言空惦記一場。
許程扶著白羽,興致勃勃地帶著他參觀了一下已經裝修好的兒童房,他剛一推開‘門’,宋明誠就覺得眼前一亮:整個房間的傢俱都是粉‘色’系的,連牆壁都刷成了淺粉‘色’,點綴上了五顏六‘色’的小‘花’,靠牆的一邊放著一個粉‘色’的小木‘床’,木‘床’上掛著一個搖籃,‘床’頭的掛件也都是小‘女’孩喜歡的淺‘色’調。
窗戶開著,房間裡一點兒異味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