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誠哥是她們家的恩人,如果他問她什麼,她一定不會對他隱瞞;他要她做什麼,她也不會拒絕。
這麼想著,心裡也就坦‘蕩’了。
高傑也有些莫名其妙,這幾年他雖然在宋明誠身邊當助理,但是也只是做一些瑣事而已,宋明誠那樣聰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言言的眼線,只不過都為了對方安心,大家心照不宣都不說而已。
他今天怎麼會讓自己來接這個一向說不得也碰不得的人了?
難道只是因為網上那些莫須有的傳聞?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小姐,今天宋總心情不好,希望你,能夠有些分寸。”他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林雨微微蹙起了眉頭,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句,“高助理,這話是你能夠說的嗎?”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氣凌人。
高傑瞥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汽車一路開到了宋明誠在淨月的別墅,高傑下了車,幫林雨開啟了車‘門’,看著她腳步輕快地進了樓‘門’,上了電梯。
他回到車裡,拿出手機,偷偷地拍下了她的背影,剛儲存好照片,手機就響了,他一看是宋明誠的電話,趕緊接起來:“宋總,我已經把林小姐送到了。”
“你今天晚上不要走了,就在樓下等著。”聽筒裡傳來宋明誠沒有溫度的聲音。
“好的。”他例行公事地答應了一句,放下電話以後,他心裡猶豫著要不要給言言打電話,思慮了半天,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這個時候他通知言言,也許可以避免一場風‘波’,但是也許也會惹起一場風‘波’,而且這半年間,言言一直杳無音訊,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萬一要‘弄’巧成拙了,反而壞事。
宋明誠讓他在樓下等,那就等吧。
*
林雨在三樓下了電梯,到書房裡去找宋明誠。
九月的天兒,暑熱還沒有散去,室內的空調卻開得很足,宋明誠穿著睡衣在電腦前埋頭工作,見她進來了,他直接把報紙扔給她,“這幾年你哥哥的身體恢復得不錯。”
林雨很坦然地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輕聲說道,“是的,這還要多謝你的照顧。”
宋明誠很以為然地點點頭,“我必須要讓好好的活著,否則誰給我添堵呢?”
“明誠哥,你是我們家的恩人,我哥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林雨輕聲說道,“也許,他們只是偶遇。”
“這個藉口夠拙劣的。”宋明誠淡笑道,“言言要參加這次作家年會,在成行之前,媒體已經宣傳的鋪天蓋地了,你覺得你哥會不知道?他六年都沒有‘露’面,偏偏在言言最脆弱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出現,他還真會挑時候。”頓了頓又說,“我真沒想到他只剩下一個腎了還蹦躂得這麼歡實。不過,據我所知,腎移植的患者活過十年的很少。”
林雨沉默地看著他的神‘色’逐漸冰冷,她直視著他的眼睛,神‘色’平靜地說道:“當年,我和我哥也配型成功了,只是當時我年紀小,你們沒捨得讓我換,不過我早已經想好了,如果我哥需要,我隨時可以為他換第二個腎。”
宋明誠冷笑了:“他就是有那種讓別人都為他肝腦塗地的本事。”
“不,有這種本事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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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傑在跑車裡等到半夜,接到了宋明誠的電話,“幫我準備十萬塊錢,明天打到林小姐的賬號上。”
高傑微微一愣,旋即說道,“我知道了,宋總。”
這句話什麼意思他再明白不過了。
對於這個結果,他還是有些替董言言欣慰的,畢竟事情應該不會發展到要她幫他善後了,他明顯的只是拿人家的妹妹出一口惡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