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的聯想很正常,盛淮佑對她抱有莫名的情愫,又身為王潔兒的夫君,有足夠的理由和機會,在妻子送給她的生辰賀禮上做手腳。
更遑論她曾被王潔兒告知,盛淮佑行為異常,恐有不軌之心,她把這番談話說給過盛隆和聽,他會這麼想在情理之中。
她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她甚至沒察覺到他是什麼時候下的令。
或許是神情出賣了她的心思,盛隆和看向她,微微一笑。
他沒有開口,但覓瑜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在詢問她是不是很出乎意料,抑或覺得這樣的行為有所不妥。
她連忙搖搖頭,表示他做得很對。
引蛇香在王潔兒的身上被發現,盛淮佑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幹系,早點把人請來,也能早點知曉真相。
在等待期間,盛隆和又詢問了王潔兒一個問題:“今日清晨,母後收到一個訊息,汝南郡王太妃於養病期間,不慎受驚癱瘓,可是真的?”
覓瑜聞言,又是一驚:“竟有此事?”
“我也是不久前才聽說。”盛隆和道,“不過,既然是母後那邊的訊息,想來不會有錯。”
他看向王潔兒:“不妨聽聽看郡王妃是怎麼說的,她定然知曉實情。”
王潔兒緊張地回答:“回稟太子殿下,此事……此事的確為真。”
“太妃怎麼會忽然癱瘓呢?”覓瑜驚疑不定,“本宮說過,太妃的病不是什麼大症候,只要好好將養,可與常人無異,怎麼會?”
王潔兒愈發緊張,甚至有些發抖:“因為、因為昨天下了很大的一場雨,風、風也很大,風雨吹進了太妃養病的屋子,太妃……受涼受驚,就……”
覓瑜聽得不可思議。
昨天的那場雨是很大,大到她都擔心生辰宴能不能順利舉行,可是就因為這一場雨,太妃便——這、這未免太荒唐了。
難道太妃養病的屋子如此破敗,風一吹,窗戶就破了?
而且她明明叮囑過,不能讓太妃驚風受涼,否則很容易使病情惡化,他們是怎麼照顧的?
除非——
覓瑜打量著王潔兒,看著其惴惴不安的模樣,心裡逐漸生出一個猜想。
“昨日,太妃出事時,”她冷不丁詢問,“可是郡王妃在照顧?”
王潔兒打了一個哆嗦。
“不、不——”她搖頭顫聲否認,又在下一刻改口,“是——是妾身在照顧,但、但與妾身無關!”
“當時、當時妾身被郡王打發走了,等回來時,太妃已經——妾身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句虛言,請太子妃明鑒!”
盛隆和道:“郡王妃的意思是,太妃一事與郡王有關?”
“妾身——妾身不知……”王潔兒顫抖著聲線回答,“妾身只知曉,太妃一事——誠與妾身無關——”
“太妃出事後,妾身本想推辭今日赴宴,可是……郡王不同意,說,太子妃盛情邀請,妾身不能缺席……太妃受驚,不過小事……”
“妾身……也不想留在郡王府裡,便聽了郡王的話,前來與宴,哪知……現在想來,這一切,都與郡王脫不了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