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林言,也毫無值得注意的地方。
除了態度似乎有些淡然,不論是哪裡,都透露著一股平常學生的味道。
孫平磊目光沒有多少變化,只當林言的態度是因為過於年輕,所以目光狹隘,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面對什麼樣的存在,才能保持面不改色的姿態。
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他見得太多了。
畢竟出身決定眼界,越是低下,就越是不知敬畏。
迎著孫平磊的審視和質問,蘇婉婷緊緊咬牙,辯駁道:“這間病房,明明是我爺爺的病房!”
“爺爺的病情還沒有好轉,依然在危險期,你們不由分說就要把他趕出病房,和要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你爺爺的病房?”孫平磊雙目輕眯,側目看向張文利:“這是怎麼回事?”
張文利臉色一僵,腦中思緒急轉。
停頓片刻,他故作為難道:“孫總,您有所不知。”
“病房裡現在躺著的那個病人,身上的傷勢十分嚴重,想要完全治療好,怎麼說也需要七位數的投入。”
“但這一家人,卻根本拿不出錢來。”
“我代表四院一次又一次的給他們機會,可他們卻把我的善意當成理所當然,肆無忌憚的揮霍醫療資源。”
“也正是因此,我也被他們一次次的消耗盡了耐心,所以才打算將病人從病房裡轉移出來。”
話到此處,張文利滿面惋惜,痛心疾首道:“...醫者仁心,如果不是徹底失望,我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病人離世。”
孫平磊靜靜聽著張文利說完,淡淡點頭。
“張主任,你是一位好醫生。”
“孫總謬讚了。”張文利謙虛擺手。
“...你這麼說話,你得良心過得去嗎!”蘇婉婷完全沒想到張文利會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被氣得忍不住道。
“我怎麼說話?”張文利沉下已經扭曲的臉,道:“我先前給足了你們照顧,你們不知回報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想汙衊我不成?”
“你...!”蘇婉婷胸口起伏。
“看得出來,越是沒有出身的人,品行就越是惡劣。”孫平磊搖搖頭,淡漠道。
“立刻讓出病房,今天這件事,我便會放寬一馬,可以給你們在雲州留一條活路。”
“讓出病房?”蘇婉婷咬牙:“你口口聲聲說著品行,可不還是一點都不顧及我爺爺的生死!”
“他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孫平磊反問:“他的命,又怎麼配與我兒子相比?”
“我兒子的未來,不可限量,必然會成為這雲州商界的棟樑之才,一方巨擘!”
“而你口中所提到的人,即便活下去,也不過是和你們一般,卑微匍匐在這社會底層,庸庸碌碌,毫無作為。”
“這種東西,死了也就死了。”
蘇婉婷手掌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