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宋,進士身份,就是免死金牌。
但若是有淫樂之舉、將歌伎拉到床上行苟且之事且還被公之於眾,那就極有可能要被削職為民了。
蘇良心中甚是不解。
他剛來汴京才不過半個月,人都不認識幾個,沒想到便有人要陷害他。
汴京城的水實在太深。
“吳學士,這……這絕對是有人栽贓陷害我,我願與那名歌伎對質!”
“你先將昨晚酒宴情景據實寫下,是不是誣陷,本官自有論斷!”吳育沉聲道。
蘇良漸漸冷靜下來。
其下筆謹慎,無一句欺瞞之語,不過有些不該說的,他也都隱了下來。
吳育看過後,將兩名書吏支使了出去。
靜室內只剩下他與蘇良。
蘇良解釋道:“吳學士,我剛入臺諫,自知狎妓後果。我出身貧寒,十年苦讀,才有今日仕途,我怎會做出如此自毀仕途,齷蹉骯髒的事情,那歌伎只是一面之詞,她絕對拿不出證據,她是受人指使的!”
吳育微微搖頭。
“她能不能拿出證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能找到證明自己沒有狎妓的證據。”
此話,瞬間將蘇良點醒。
只要他不能自證清白。
那就是黃泥巴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旦沾染了這樣一個“狎妓”汙名。
他即使仕途沒有斷絕,那也是終生再無光亮。
“今日,本官只是傳喚你,並非拘押,你先回吧,想想有沒有證明清白的證據,等候二次傳喚。若那歌伎所言為真,不僅是你的恥辱,更是朝廷臺諫官的恥辱,你們這群年輕人,真是自找麻煩!”
吳育面色冰冷,怒其不爭。
當下,蘇舜欽、劉巽、王益柔三人已被拘押,蘇良屬於可拘押可不拘押的情況。
吳育便將他放了回去。
一方面是想看看蘇良能否自證清白。
另一方面也是想看一看官家和朝堂宰執們如何看待此事。
若是從嚴重判,這群館閣之士、青年俊才,朝堂的未來之星,恐怕就要被一網打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