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感染源的啟動,是要等到月圓之夜。
剛剛在辦公室分析出結果,併成功還原了“日全食”事件的全過程,準確抓到了證據的唐起,望著這晴朗的夜空,此時的他很明白:
“別看這明朗的天空,什麼都沒有。其實,肉眼看不到雨點般的意識孤子,正在撞擊著這個大田,還有鄰市石巖。”
如果說唐起的意識穿越,讓他還不敢確定意識是可以獨立於身體之外的,那麼今晚分析出的“日全食”事件真相,就是一大證明:意識是有“體”的,這個意識體不僅可以獨立於身外,還可以奪佔別人的肉身。
在大田呆了一個多月的唐起,掌握到的訊息,石巖是失狂病毒的發源地,封城之後,失狂病毒就鎖在了石巖裡。
但後來也聽說附近有兩三個城市,也發現了失狂病毒。
要不是日全食之前,失狂病毒突然消失,這大田也不會感染上失狂病毒。
也正因為這日全食,有十多萬失狂病毒的患者,從石巖移動到了大田。日全食事件之後,這十多萬患者就滯留在這大田市,再經過今晚的月圓之夜事件,全部變成了紅眼之徒。
此時此刻,這些紅眼之徒一定在大肆嘶咬著其他人。
一旦被咬,一旦上頭,就標靶了他們的位置,然後被這些看不見的意識孤子命中,又淪為他們的一分子。
“必須馬上離開大田,往沒有失狂病毒患者的城市跑。”
意識到現在的大田,很快就會淪陷成為紅眼之徒的集中營、發源地,唐起馬上點開了車載導航,開始選擇逃往之地。
從來沒有來過東林國的唐起,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竟然會在東林國裡,被無數人追殺,成了亡命之徒。
“東林國的疾控部門,真是差勁,竟然沒有建立起失狂病毒的追蹤系統。”
這要是在唐國,早就有追蹤系統向大眾開放了,患者都移動到了哪裡,在導航系統就能看得見,這就知道哪些城市出現了失狂病毒,並且集中在哪裡,以及哪些城市沒有失狂病毒,屬於安全城市,等等。
“不管了,選擇離得遠一點的城市吧。應該越遠越安全,那就選一個近海的吧。”
這大田就是一個近海的城市。
唐起當即駕著車子,沿著海岸公路一路北上。
四個小時後,抵達了一個叫坡原的城市。
唐起覺得還不夠遠,但無奈太困了,就停在路邊一隱蔽處小睡了會。
直到日上樹頭,照醒了過來,又轉去市區吃了個早飯。
“竟然沒有昨晚‘月圓之夜’事件的新聞報導?”
吃早飯的時候,唐起利用翻譯軟體,檢視了一下大田市的新聞網站,壓根沒看到什麼有關“失狂病毒患者亂咬人”的報導。
……不好,中招的傢伙,名義上是死了,可是肉身卻等於換了主人。所以,即使發生了數十萬計的人被殺,甚至整個大田市百萬人口都被殺,但外表看上去,卻是一點破綻也沒有。被咬過的人,死過之後,就被替換成紅眼之徒,哪還會去報警?去抖露這件事情?
這些來自月球的不明生物意識體,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屠殺全城,而且完全不露一點的痕跡。
細想極恐,細想極恐啊!
更讓唐起毛骨悚然,且又隱隱內疚不安的是:
“恐怕整個大田市,能逃過這一劫的,只有我一個人了。並且能知道這一真相的人,也只有我一個了。我要不把這真相告訴出來,整個東林國都不會有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