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雖然危險性很高,但相應的福利也是極為不菲的。
更何況,現今的納塔帝國已經快要徹底控制整個納塔星河了,這之後沒了那麼多的大型戰事,各族自然也將目光投向了軍隊。
混福利,為自己族裔謀福利以期獲得族內的支援,對於各族政客而言這可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所以,現在的各族就等著吃蟹人的肉,喝蟹人的血呢。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便是蟹人接下來會面臨的境地。
蟹人一族的高層為什麼會舉行這麼一場前所未有的儀式?
為了獲取更多的評議員席位是其一,而其二也有凝聚族裔中因為大肆通婚而出現越來越嚴重的分裂主義想法,三,則是很多蟹人高層已經嗅到了其它各族打算伸手進軍隊的味道。
蟹人在軍方的力量最多,雖然大多都是底層軍官,高層軍官被蛇魚族以其附庸下的百族控制,但這也象徵,至少在納塔帝國,蟹人的影響力還是不小的。
雖然是作為走卒一般的存在,但隱性的地位卻也是其它各族甚至是後加入文明的其它各族無法比擬的。
蟹人在政壇地位是有些衰弱,但如果想到帝國近七成軍官都是蟹人,那這就不是不得不耐人尋味了。
納塔帝國至少不會明面上的針對蟹人,才入伍的蟹人與其它各族待遇都是相同的,但晉升通道卻被隱性的阻礙著。
這樣的隱性歧視讓蟹人們自然是不滿的,而這種不滿也是時候宣洩了。
以蟹人這麼龐大的人口,以及軍武力量,蟹人高層就是逼蛇魚王表態。
我們為帝國付出這麼多,現在帝國統一了整個星河就要裁撤我們?甚至在入伍的份額上做文章?
怎麼可能答應?也根本不可能答應。
所以,這才是此次祭祀大典蟹人大多高層真正的目的。
當然,如果這次祭祀大典能夠引起納塔神的注意,甚至是祭祀之城的注意,那就更好了。
蟹人期望自己得到公平的對待,期望能夠恢復以前蛇魚族之下第二大族對等的待遇,期望納塔神與長古者能夠看見這些並主持公道。
另外,這些早已沒了甲殼,甚至連信仰都淡了的蟹人還期望以神之名凝聚族裔的人心,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更希望神話中,自己族裔的‘父神’能夠以給予回應。
“父神克瑞伯啊,如果您真的存在,就請您回應一下我們這些子嗣渺小的期望吧。”
廣場的高臺上,作為現今‘甲殼與火教會’的主祭在心中吶喊。
他佝僂著身軀望著天,心中充滿了太多的無奈。
作為一個高壽近五百年的教會主祭,他的生命已經快要到盡頭。
但他依然堅信著教會一代代主祭傳下的文獻中的內容,他相信自己一族是有父神的,父神克瑞伯不是異族或淺信者眼中的神話,更不是傳說。
克瑞伯是偉大之父,是最古之神,是甲殼與火的偉大神明,是恆古長存的存在。
現今的蟹人沒有了甲殼,甚至連火的能力都丟失了,他們沒能守護住甲殼與火的榮耀這雖然讓人悲哀,但這並不是蟹人之過。
在納塔文明的大染缸下,在歷史的侵襲下,又有哪個種族能夠保證血脈一直不變呢?
主祭悲嘆著自己一族的現狀,同時也想到了逝去之前主祭那依稀好似看到了神明的眼神。
同時,每次進入到‘永眠之地’,見到那些巨蟹長者逝去的屍骸經久未腐的顏容,他就一次次燃燒起堅定的信仰。
他的信仰從未改變,但未能獲得神啟,甚至無法見到神顏那卻是這位主祭一直以來的遺憾。
年邁的主祭望著天,望著穿梭的飛行器,望著白霧的雲層,突然沒由來的再次嘆息。
主祭並不認為所謂儀式能夠喚來父神,因為如果儀式有用的話,以往它們早就不知道喚來多少次父神了。
雖然情況可能不會改變,但主祭這些天也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