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倩向秋無雙道:“公子,請聽第三題。”
商虞寧上前阻止住她,然後轉頭向秋無雙冷笑道:“想贏我那一萬兩銀子,光憑好運可不行,得拿出真才實學來。你若能準確回答出方才我那道題的答案,我才輸得心服口服。”
秋無雙心裡暗笑,口中叫道:“你堂堂皇太孫,出了這爾反那爾,我怎能信得過你?”
商虞寧陰狠地道:“你想讓我輸得心服口服,就得回答我這道題。”
“你想憑這麼難的一道題難住我,和我打個平局,誰也見不到白大家,便可保住那一萬兩銀子。你想得倒美。”秋無雙道,“萬一我胡亂猜中你那道題的答案,你又要耍賴,那可怎麼辦?”
商虞寧看了一眼他的二管家,見他並無特別提示,便陰笑道:“這麼難的題目,你若能胡亂猜中,那隻能怪我運背嘍。”
“是否能猜中答案,那是我的問題。能否拿出一萬兩銀子,那是你的問題。你若是輸了耍賴,我又不可能去找皇上和皇太子要帳。所以,你還是拿出一萬兩銀子先。”秋無雙不依不饒地道。
“你就認定我會輸?”
“你有一半的可能會輸。不是嗎?”
商虞寧見秋無雙並未將他放在眼裡,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你好得很。小心以後落到我的手裡。”
他從眾紈絝子弟和屠申春等人手上,籌了三千多兩銀子,又掏出自家腰包裡的三千多兩銀票,摺合在一起還不到七千兩銀子。他一咬牙,扯下腰間的一枚白玉佩,道:“這個就當三千兩銀子,怎麼樣?”
秋無雙搖搖頭,道:“本大總管絲毫感覺不到玉佩上的靈氣,到了當鋪裡,它不過值個一兩百兩銀子而已。你還是寫張三千兩銀子的條子,簽字畫押後,和銀票一併放在小倩姑娘那兒。”
“秋無雙,你好得很!”商虞寧幾欲發狂。
“這話你已經說過一次,聽上去真無聊。”秋無雙懶懶地道。
商虞寧並不認定自己便會輸。他拉下面子向白小倩要來筆墨紙硯,寫了字據並簽字畫押,和銀票一併交到白小倩手上,道:“小美人,暫時讓你保管一下,很快本皇太孫便要將它們取回。”
秋無雙笑道:“這話你不該說出口。”
商虞寧怒視著他,幾近咆哮地道:“你還不說出你的答案。”
秋無雙無視他,向白小倩問道:“小倩姑娘,我可以說出答案了嗎?”
白小倩拿著一疊銀票,道:“請公子公佈你的答案。”
秋無雙吟誦般地道:“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上九下一,左七右三。這是九宮洛書的口訣,也太簡單了些。這答案便是左邊是七,右邊是三。”
他一說完,靈識似乎聽到珍珠簾內傳來一聲驚呼。這聲音又嬌又膩、又甜又媚,倒是與“幻豔魔姬”君無妍的聲音有些相似。
“魔姬姐姐——”他情不自禁地叫喚道。
“秋公子答題正確,卻認錯了人。小倩,帶秋公子上樓。”珍珠簾後傳出一個嬌媚而甜膩的聲音,聽得讓人心裡發酥。
秋無雙飛快地將白小倩手上的一疊銀票拿在手中,取出六千兩交到曹彪手上,道:“曹大哥,你將五千兩交給柳亭亭柳大家,這是她應得的一半。另一千兩銀子,給你和兄弟們喝酒去。”
曹彪帶著喜出望外的箭衛兄弟們出了雅思園。
秋無雙又揚揚手上的字據,然後將它揣到懷裡,向臉色搶白的商虞寧道:“皇太孫大爺,欠我的三千兩銀子,要記得儘快還哦。否則我會上門要債的。”
他再也不顧眼中冒火的商虞寧,和“刀神”北飄渺打了個招呼,便笑嬉嬉地跟在白小倩身後,掀簾而進。
簾內別有洞天,有樓梯直上閣樓。
閣樓上,一位白衣女子依窗而立。她長髮及腰,身姿苗條,最奇特而誘人的,竟是光著一對玉足。裙裾的金絲邊襯之下,它粉嫩如花,又晶瑩如玉,更透著誘人的氤氳之氣。彷彿它是有靈性的存在。
她並不轉頭看他,只是手捧玉簫,吹奏出一闕天籟之音。邊上暖玉閣裡傳來的靡靡之音,竟被滌盪一空。清幽的簫聲如一道屏障,還雅思園一片清靜幽然。
秋無雙毫不遮掩自己的熱烈目光,注視著白衣女子的一對玉足。可是他卻感覺心無綺念,只覺世界一片寧靜,彷彿方才與商虞寧的一番爭搶,是多麼幼稚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