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解時徽的鬢角流出來,陸鳴蟬鬆開手,退後一步,避免血滴到自己手上。
而解時徽委頓在地,已經沒了氣息,看起來很像是自己撞上了桌角。
陸鳴蟬直起身,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又到了東宮外面。
這回,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一起同行的人還有常沐。
陸鳴蟬沒有上前,而是找宮人要了一碟包子,帶著這一碟包子,他退了又退,最後退到了牆角中去。
他想趙顯玉找來常沐,無非是詢問太子為何會去祈福一事,等常沐出來,趙顯玉也該讓他進去了。
包子吃不出滋味,味如嚼蠟,然而也得吃,不吃飽,怎麼有力氣奔走。
等他吃完這一碟包子,常沐和王知微也出來了。
他連忙將自己藏在樹背後,去打量王知微,想起來王閔玉和他長的有點像。
常沐追在王知微身後:“你慢點,殿下只說問一問,有刑部和京府衙門在,我們只需要趁機問話就夠了。”
王知微陰沉著臉,對他的話不可置否。
他是帶著他的野心來的,如今野心還未施展,太子卻死的如此潦草,他怎麼甘心。
趙顯玉要見他,這就是他的機會。
他不能讓趙顯玉和陸卿雲那幫人親近,一定要將他們的罪給坐實。
“你指望他們能抓到人?”王知微冷笑,“殿下既然給了我們借廂兵的令牌,那就由我們去抓人。”
常沐跟上去:“他們抓不到的人,難道你抓的到?”
王知微沒回答,只加快了腳步出宮。
在他們身後,陸鳴蟬悄無聲息的墜著他們,一直跟著他們出了宮門。
他對京城十分熟悉,王知微轉個彎拐個角,他就知道他們要去哪裡。
他像鬼魅一樣挑著黑暗僻靜處走,牢牢地跟在其後。
而王知微氣勢洶洶地出了宮門,拿著趙顯玉的令牌,招呼了一些人馬,先自行搜查了幾個他認為能,藏身之處,又去了刑部,後去了京府衙門。
全都一無所獲。
巨門巷燒成一片廢墟,陳世文只抓到了幾個匆匆逃出來的啞僕。
陳世文和常沐客氣兩句,又對王知微道:“我們也在找解姑娘,姜大人正在四處搜查,我這裡還沒有審問出眉目來。”
王知微挑眉,對他的審問嗤之以鼻。
沒見過犯人還能有凳子坐的。
“這位姑娘身邊難道就沒有相熟的人?”
陳世文搖頭:“解姑娘深居簡出,從不拋頭露面,實在是不好找。”
王知微在風聲裡出了京府衙門的門,率先走向馬車,對常沐道:“六皇子府上長史你知道嗎?”
“他府上有長史,”常沐疑惑,“你找他幹什麼?”
王知微鑽進馬車裡:“六皇子能弄這麼一大出,不是個省油的燈,巨門巷狡兔三窟,他興許有眉目。”
“祁昌。”
祁昌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六皇子屈居在五皇子之下的時候,他就是領了個閒職,混口飯吃,隔三差五才去六皇子跟前點個卯。
五皇子死之後,他大約是心有所感,提起母親重病,告了長假,徹底消失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