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沒了徐定風,就是沒了牙的老虎。
陸卿雲這等魑魅魍魎,只有徐定風這個鎮宅的戰將才能鎮得住。
“我知道,”徐義將兩條眉毛擰在一起,“大開城門不可能,我們不能公然的做這個賣國賊,北梁自然也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徐夫人沉思片刻,道:“那就逼陸卿雲去救!”
北梁的目的,應該是陸卿雲。
風捲著雪片落在青磚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簡直帶了點不詳的意味。
就彷彿侍衛親軍那幫混蛋正乘風而來,就在外面聽著看著,隨時準備將他們擊碎。
母子二人在風聲下靠近,開始竊竊私語,逃避魔鬼的偷聽。
半個時辰過後,徐義撐著傘,匆匆出了府門,而徐夫人想了想,又命人去請王閔玉。
她對疑惑不解的嬤嬤道:“王家姑娘,心有不平,必定也會有不一樣的見地。”
翌日,又是個雪天,冷的麻木的雲州城眾人,忽然發現徐府階前跪了位先生。
是城中學堂的教書先生黃中景。
早起的人慢慢聚攏過來,有人面露詫異,有人手中拿著箭和紙,有人看向徐府半開的大門。
黃中景跪在冰冷的徐府階前,一人穿的單薄,像個文人書生,身形瘦弱,神情卻十分肅穆。
“草民求見五皇子殿下!”
“徐將軍多年守護雲州,才有雲州百姓安居樂業之景,如今北梁在荒漠中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徐將軍雖年事已高,卻依舊不懼嚴寒,寧願粉身碎骨,也要讓百姓得安寧。”
“如今北梁人生擒將軍,將軍必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將軍護我們百姓,我們亦要為將軍求生啊!”
圍在徐府門前的人群,都被他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所感。
雲州城確實是在徐定風來之後安寧下來的。
“是啊,從前匪賊厲害,屠殺了許多村子,多虧了徐將軍帶人剿匪。”
有人唏噓起來。
他們記憶中,徐定風確實稱得上鎮北將軍,只是這戰功背後,累著多少無辜人的白骨和鮮血,他們卻不知曉。
一位書生模樣的人撥開人群,跪倒在黃中景背後:“先生高義,學生也和先生一樣,請五皇子殿下救將軍一命吧。”
緊接著,不斷的有人跪了下來。
冷冰冰的石板上,跪下了不少硬骨頭。
雪不斷的落,落到每個人身上,徐府門前所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聲音不斷的傳進來,遞出去,議論不止。
徐義匆匆從府門中出來,見此情形,熱淚盈眶,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親自披到黃中景身上。
“先生快快起來,諸位也都起來,徐家愧不敢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本就是家父該做的。”
黃中景執意不起:“將軍對朝廷忠義,朝廷也不能讓人寒心啦。”
徐義嘆氣:“北梁奸詐,想要我們開城門,這絕不可能,家父若是埋骨他處,也是徐家之榮。”
一人道:“殿下身邊能人眾多,必定能有不開城門,便可將將軍救回來的辦法,
聽聞西府執掌陸大人和侍衛親軍全都武藝超群,若是陸大人能帶領侍衛親軍前去,直搗黃龍,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