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靜輕輕地回答:“爹爹疼我,不會怪我的。”
文鬱笑了起來:“是,他不會怪你,可是你父親要做大事,你總是給他添麻煩總是不好。”
說完,他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起來,對著盛靜的頭頂心道:“你能聽話嗎?”
盛靜用細細的手指點了點他的手背:“小狗才聽話。”
文鬱也不氣惱:“你做的壞事,我一件件都記在心裡。”
“我沒做壞事......”
盛靜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沒了。
文鬱的大手伸出來,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隻手,鉗制住她。
她的臉出現從未有過的紅色,通紅,紅的幾乎要滴血。
盛靜很茫然,周遭世界一片模糊混沌,眼睛和胸膛一起鼓脹起來,一股巨大的氣在身體中忽高忽低的躥動,讓她生出了極大的恐懼。
爹爹!
她放聲吶喊,好像是喊出去聲音了,又好像是沒有,視野中的一切都開始顛倒。
痛苦讓她開始扭曲掙扎,然而力量太弱,根本掙脫不開。
漸漸地,她看到的一切又變得清晰起來,前所未有的清晰,而且很安靜,從未有過的安靜。
眼中流出一滴眼淚,她軟軟的躺倒在文鬱的臂彎裡。
文鬱抱著盛靜默默地往外走,外面確實亂了,沒人注意到他,他只需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好。
他現在依附成王而活,那就要替成王考慮,這樣一個早晚要死的病孩子,他不過是讓她的歸宿來的更早一點罷了。
在他離開之後,有人再次潛入,從徐定風床底下撿走一個魯班鎖。
成王坐鎮帳中,因為做了萬全的準備,所以並不慌張。
他甚至在很短的時間裡摸清了混亂中的人馬。
五皇子聽說趙顯玉孤身冒險,喜不自禁,預備要將他殺死在這裡,作為對太子的重重回擊。
徐家的人聽聞陸鳴蟬出城,便猜測是奉陸卿雲之命,來殺徐定風,他們尾隨而來,便是為了救下徐定風。
可這麼多人中,連陸卿雲的影子都沒人看到。
他長嘆息一聲,看向譚峰:“我這是給陸卿雲幫了大忙。”
這些人全都是陸卿雲要清理的,現在陸卿雲足不出戶,借他之手肅清。
譚峰半弓著腰:“主子,撤嗎?”
“不撤,”成王面無表情盯著他,“我留在這裡給陸卿雲賣苦力。”
譚峰被他反諷的冷汗淋漓,立刻道:“屬下這就吩咐所有人撤離。”
他出去之後,和抱著盛靜的文鬱擦肩而過。
文鬱向著他笑,笑容很溫和,彷彿他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文定侯世子,然而兩隻眼睛很黑,黑成了兩個洞,滲人。
笑過之後,不等譚峰深究,他已經慢吞吞的,艱難的往回走了。
見到成王,他道:“徐定風帶走了,我在徐定風那裡找到的姑娘。”
成王點頭,伸手去接盛靜:“我知道了,徐定風必死無疑,沒想到陸卿雲竟然動用了兩個小將。”
他說著,忽然察覺到了盛靜的溫度和異常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