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說白丹和陸卿雲感情深厚,就是希望解時雨能夠拈酸吃醋,去證明自己和陸卿雲才是感情深厚。
沒想到施壓不成,這兩個人先劍拔弩張起來。
雖然她很想知道那些沒說完的話裡藏了什麼,但看白丹臉色,她知道還是迴避為好。
正巧這時候有丫鬟過來續茶水,在外面滑了一跤,王閔玉連忙道:“我出去看看。”
小妾也匆匆跟了上去。
沒了旁人,白丹退回椅子裡,臉色恢復如常:“你在京城興風作浪,到這裡怎麼把手段藏起來了。”
“用不著,自然就藏起來了,”解時雨依然是笑。
白丹哼了一聲:“這件事你別去和陸大人說,我來想辦法。”
解時雨端起茶杯,聲音又冷了兩分:“縣主還是深閨繡花比較好。”
“繡花?”白丹嗤笑一聲,“誰愛繡誰去繡,男兒能做的事,我照樣能做。”
解時雨喝一口溫茶,認認真真看著她,“做女子並非羞恥之事。”
白丹瞪著眼睛看著她:“不羞恥,只不過不自由,你看你,背地裡壞的流油,表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樣子,我只不過是把你不敢做的做了而已。”
解時雨笑了笑。
白丹蔑視女子的一切,卻又身為女子,便已經是最大的不自由。
她忽然問白丹:“縣主殺過人嗎?”
白丹翻了個白眼:“當然殺過,從北梁回來,一路上都在被追殺,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
解時雨搖頭:“我是說您主動去殺過人嗎?”
白丹糊里糊塗的看著她:“什麼意思?”
解時雨含笑:“你來的時候,難道沒有看到跪著的那位先生嗎,那位先生你說會不會是北梁的細作呢?否則怎麼會讓陸大人去赴陷阱?”
“絕對不是,”白丹有些得意,“當初回來到雲州,這裡的人陸大人就已經理過一遍,這個教書先生沒問題,他應該是徐家請來的。”
解時雨再次搖頭:“死人是不會為自己辯解的,他是不是細作,又有什麼關係。”
白丹從她的話裡聽出了未盡之意,也從她的目光中聽出了濃烈的殺意。
“你讓我殺了他……”
“殺雞儆猴,”解時雨溫和一笑,“況且這樣的先生,教書育人,真是誤人子弟。”
白丹張著的嘴,能塞的下一個雞蛋,感覺是掀開了一層面紗,見到了解時雨的一角真面目。
她半晌沒說話,見王閔玉前來,起身便走,走了不過兩三步,她又轉身回來:“我偏不聽你的!”
對著解時雨放了狠話,她這次真的氣沖沖的走了。
這一場小聚不歡而散,等所有人都離開,陸卿雲才走了出來,食指在門上輕釦:“我來吃飯。”
解時雨聽到他的聲音,回頭一笑:“您在外頭拈花惹草,餓您一天。”
陸卿雲笑了一聲,大步走過來,將手中的匣子放到桌上:“飯錢。”
又伸手給解時雨戴上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