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蟬剝了個橘子,遞給解時雨,解時雨不要,他分了一半給趙顯玉,然後塞到嘴裡一嘗,頓時眉毛鼻子全都成了一團。
酸。
強行將橘子吞了下去:“我說你幹嘛去了,原來是去打聽何縣令去了,看來他肯定貪了不少銀子。”
趙顯玉吃了一瓣,毫不猶豫吐了出來:“我在想怎麼才能把這個事情捅出來,讓這姓何的嚐到苦頭,解姑娘,你覺得呢?”
解時雨將橘子皮放到爐子邊烘著:“我覺得您不如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當回到京城之後再讓皇上安排人來查。”
趙顯玉不太樂意的皺了皺眉頭。
解時雨又道:“凡事都有輕重緩急,此次前來,為的是糧草,您不必急在這一時。”
趙顯玉心知解時雨說的有理,只是心有不甘,和陸鳴蟬出去之後,忍不住道:“你大姐是不是知道什麼?”
陸鳴蟬還在那裡吸溜橘子,酸的直吸氣:“嘶......我大姐不也剛來,嘶......連晚飯都是在自己屋子裡吃的,嘶......”
趙顯玉翻了個白眼,打斷他:“這破橘子你怎麼還拿著吃,回京城了有蜜桔吃,我給你買一簍子。”
陸鳴蟬不肯:“剝開了,不吃多浪費。”
趙顯玉便道:“一個橘子而......”
說到一半,他想起來陸鳴蟬不是一出生就長在鎮國公府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日子,陸鳴蟬都是經歷過的。
這麼一想,他忽然道:“陸大人也這樣嗎?”
“啊?”陸鳴蟬酸的腦子發暈,想了一下才明白趙顯玉問的是什麼,“嗯。”
趙顯玉沉默片刻,又道:“你大姐真不知道何縣令的銀子哪裡來的?”
他總覺得如果他們是在唱一臺戲,那他和陸鳴蟬等人就是臺前的戲子,而陸卿雲和解時雨,還有皇爺爺、撫國公等人,全都隱藏在幕後。
這些幕後之人,總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脫他們的眼睛。
陸鳴蟬茫然的搖頭。
趙顯玉只能狠狠一跺腳:“算了,睡去吧。”
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冷,解時雨穿了一件厚厚的青灰色披風,頭戴風帽,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呼吸在空氣中凝結成霧氣,因為水汽,不往上走,而往下沉,再加上一點風也沒有,越發顯得寒意沉重。
雖然比不上雲州那般苦寒,但一般人家這個時候也不會輕易出門。
解時雨和吳影就在這一片寂靜中往外走,繞過一群群護衛,如若無人之境的到了義倉。
“屬下已經看了,這個義倉有三十厫,一厫是三間,每一厫外面都配了一個看守,但看樣子是臨時抽調來的,不是到處走動就是翫忽職守。”
解時雨點頭:“進去看看。”
吳影還想著要帶解時雨繞個路,可是走到外面就知道不用了。
看守的人一個都不在,全都不知道躲到哪裡暖和去了。
再往裡面走,更是連個鬼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