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四個字,還不會出現在她身上,就算是真到了絕地,她也得反擊。
她這顆棋子,偏就要讓皇上攥不住!
“讓南彪、胡邦和程東來見我。”
吳影趕緊去了。
解時雨站起來,活動一下手,因為有了一個暫時的想法,心中漸漸定了下來。
陸卿雲在雲州行事,鞭長莫及,也不必用她自己的猜測去亂他的陣腳。
只要他安全無虞的歸來,皇上的如意算盤,也不會打的很容易。
眼下最重要的,是探一探王知微的深淺。
太子既然在漕運上栽了跟頭,四皇子眾人就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她要趕在他們之前,部署好自己的籌碼。
胡邦和南彪就在花園裡,來的比程東要快,程東匆匆忙忙趕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點酒味。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解時雨這個時候叫他們來,是為了什麼事。
解時雨沒有跟他們廢話:“你們知道京城一天,要消耗多少石米嗎?”
程東細細想了下:“總得千石吧,我在碼頭上看過糧商卸貨,曾聽他們說起,不過說的並不細。”
胡邦笑道:“這我倒是知道,只說城內,不算宮中,就有百十萬口人,城內除去有俸米的權貴人家,其餘人都要糴米而食,就是少算一些,一個人在一升到兩升之間,一天也得在四千石以上。”
他是科考過的人,在這些實務上,也多有留意。
解時雨又問:“現在米價多少?”
程東在碼頭上,最留意這些東西:“南邊是一斗百錢,因為豐收,官價一斗再減十錢。”
解時雨點頭:“不貴。”
胡邦忽然道:“您要收糧?”
解時雨嘴角一翹,露出點笑意:“我要囤積居奇。”
胡邦愣了一下,心道這胃口——真大。
他想了想:“今年豐收,確實是個機會,可以等到明年或者後年出糶。”
“用不了那麼久,”解時雨看向南彪,“我記得你有一回說北邊的糧價估出來了,戶部願意給的價格遠低於糧商給的價錢,現在是什麼情形?”
這件事還是南彪當笑話講的。
南北征糧,並非一家家去徵,而是“時估”,由官府出面和大糧商共同議價。
部分糧商會在外加價截留,囤積糧食,抬高估價,等衙門無法交差,加價收糧的時候,再糶給衙門,坐取暴利。
南彪手裡的訊息浩瀚如海,這些都是他當趣聞來聽的,沒想到會有用。
“這次他們是撞在鐵板上了,那邊衙門把加過的價錢遞到戶部,戶部直接否了,並且發話三年不從這些糧商手裡糴糧。”
撫國公最為痛恨這些糧商,眼下倉廩盈滿,正是收拾這些人的時候。
沒有朝廷這個大戶,還有什麼人敢一口氣吃下這些大糧商手裡的糧食。
南彪說的津津有味:“這些個糧商腦袋都得愁禿,他們收糧的價格本來就不低,現在全砸手裡了,除非出個大災年,否則就得虧的當褲子。”
再等三年,他們手裡的糧拿去餵雞,雞都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