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六皇子看向五皇子,“怎麼說這也是要供雲州的漕糧,盯著漕糧是大忌諱,要不還是算了吧。”
五皇子剛歇下去的心思又亮了起來:“確實是大忌諱。”
大忌諱碰上小偷小摸,太子恐怕討不到好。
文鬱似笑非笑地看了六皇子一眼:“我的籌碼遠不止這些,還有加上碼頭上所有漕糧。”
三位皇子全都看向了他。
一條船上至少有兩千五百石。
眼下運河是漕運的天下,八省漕船全都往京城而來,私人大福船已經全部開拔出海,不在碼頭停留,每天至少有數十條漕船,一條挨著一條在泊位上。
不論這些船是空還是滿,停留在碼頭上等著查驗、入庫的漕糧應該在三萬石,只多不少。
文鬱又道:“三位殿下,中秋宮宴將至,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只要......”
他的嘴一張一合,說的每一個字都經過了精細的算計,聯合起來就是一樁無懈可擊的陰謀詭計。
這計謀不大不小,甚至不用他們做太多,可是聽到最後,三位皇子齊齊的皺了眉頭。
一切都很簡單,只在最後,似乎是有一種狂歡式的毀滅。
不止會毀滅太子......
他們看向文鬱,文鬱卻是滿臉平靜。
五皇子搓著手指,想了片刻,對四皇子道:“四哥,此事不急在一時,我先回去想想,中秋節前,我們再碰頭。”
四皇子一點頭,也起身離開。
上了馬車,五皇子問坐著發呆的六皇子:“文鬱提的事,你怎麼看?”
“我?”六皇子回過神來,琢磨了片刻,“我說不上來,看著倒是個很好的機會,我都聽五哥你的......就是這個文鬱有點陰沉沉的。”
不僅是陰沉,還很冰冷,身上散發出一種沒有人氣的氣味。
“機會確實難得,”五皇子沒在文鬱身上糾結,“若是能成,太子必定會受到重挫,日後再謀劃一二,也就沒太子什麼事了。”
他說完,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可惜這一計,並非十全十美。
文鬱送走了他們,自己坐了片刻,外面就起了寒風。
秋意漸濃。
他去了母親院子裡,伴隨著嫋嫋的香燭氣味,見到了驚慌的解時徽——和她略微隆起的小腹。
這肚子真是礙眼。
十月懷胎還那麼長,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到什麼時候去。
解時徽坐在椅子裡,兩隻腳已經縮排了裙子裡,藏的膽戰心驚。
自從文花枝殺瞭解召召,她對文鬱是極度的恨,也是極度的怕。
私通者殺之無罪,她怕文鬱會在什麼時候,對她揮動屠刀。
文鬱偏偏還要坐到她身邊,用冰冷的手去摸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