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濃妝豔抹的女人,炮仗一樣從外面“轟隆隆”衝進了公堂裡。
這人穿紅戴綠,矯揉造作,臉上塗脂抹粉,脂粉比城牆還厚,畫一張血盆大口,像個大嘴女妖,隨時預備著要吃人。
真是醜絕人寰。
陳世文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卻發現自己退無可退,只能鼓起勇氣盯著她:“你說你跟我有首尾?”
外面的好事者們看熱鬧不嫌事大,都扯著嗓子大喊。
“姑娘,你是將陳大人霸王硬上弓了吧!”
“不知女俠是哪個山頭壓寨的?”
“陳大人這口味——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女人扭過頭,對著人群道:“你們誰再聒噪,誤了老孃的好事,老孃今晚就上你家住去。”
人群瞬間安安靜靜,比驚堂木還管用。
女人又扭過頭來,捏著嗓子對陳世文道:“我也知道我不值錢,見不得人,我愧對夫家,
可我好歹跟過你一場,還懷過你的孩子,如今沒地方活命,你就讓我進門,跟你夫人一起伺候你吧。”
她說完,伸手一指已經快被眾人遺忘的解召召:“她不求名分,我也不求名分,你給她做主,也得給我做主!”
這時候,心眼活絡的人聽出來了不對勁。
這些話,幾乎就是將解召召所說的再說了一遍,只不過將陸卿雲換做了陳世文,再把解召召換做了她自己。
人群中的譚峰意識到處了岔子。
只是這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難道她想禍水東引,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引到陳世文身上去?
他悄悄看一眼解時雨,心想她要是打的這主意,那就太愚蠢了。
一灘屎蓋另一灘屎,陸卿雲身上的還是屎。
陳世文也看出來了不對勁。
他一時摸不清這是唱的哪一齣,但他既然上了戲臺子,自然是要演下去。
沒有人給他詞本,他只能自行發揮:“本官不認識你,更不會和你......”
女子立刻跳起來大聲道:“你騙鬼呢,你屁股上好大一個痦子,上面還長著一撮毛,這我都能知道,你還說不認識我!
要不然,你就脫了褲子,給大夥看看,究竟是我汙衊你,還是你負心我!”
此言一出,陳世文立刻窘的滿面通紅,彷彿是被這女子給餵了一服砒霜,沒了言語。
人群中發出一陣陣憋不住的笑聲。
譚峰卻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靠著門的陸鳴蟬哂笑一聲:“你知道陳大人屁股上長個痦子又怎麼樣,別說長在屁股上,就是長在命根子上,我也有辦法知道。”
他說著,眼睛滴溜溜的四下一轉,目光看向誰,就像是要把誰的靈魂看個窟窿。
找到了目標,他伸手一指:“叔,你屁股上是不是有個胎記?”
馮番見陸鳴蟬看見了他,乾脆大大方方的站出來:“那是有一個,你咋知道的?”
陸鳴蟬不搭理他,又一指,指向傅子平:“你也有,在腳底心呢。”
傅子平咳嗽一聲,只默默的點頭。
這感覺不好受,雖然沒有當眾脫衣,他卻感覺已經被扒光了,正在當眾展覽。
真不該來看這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