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煩人的事,”朱遙換了個話題,“你如今在幹些什麼?”
“前一陣遇到個高人……”
兩人邊說邊下棋,因為水平都很臭,所以下的旗鼓相當,十分有勁,等歇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
朱遙先將林憲送去客房,自己提著燈籠往正房走,走到一半,忽然一左一右多了兩個人。
刀涼涼的貼住了他的脖頸。
“別叫,我們問幾句話就走,還有,告訴我們的每一個字,都不能有假,答錯一個,就卸掉你一根手指頭。”
朱遙被冰冷的刀鋒頂著,渾身僵硬的好像被凍住了一樣,想說一句大俠或者是好漢之類的話,卻口中發黏,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眼睛左右張望,想看清楚挾持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可是這兩人訓練有素,雖然一左一右就在他身邊,可他不管用餘光怎麼看,都看不到這兩人的面目。
兩人拉著他,將他帶到了僻靜處。
朱家落魄久了,宅子雖大,卻無力支撐,已經荒廢了多半。
這些地方都用一把大鎖鎖著,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就在他忐忑不安之際,總算有人開口發問。
“解召召是你什麼人?”
朱遙聽到這個名字,心裡既彆扭又不舒服,是一種陳舊的傷疤被人揭開的不愉悅之感。
“原配夫人。”
“她死了還是沒死?”
“病死了。”
話音剛落,左邊的人二話不說就抓起了他的手,按在冰冷的石頭上。
另一個人配合默契,站到他的背後,刀沒有動,卻騰出一隻手來捂住了他的嘴。
左邊的人按住他的手腕,手起刀落,斬斷了他的小手指。
朱遙“嗚”的一聲,身體竭盡全力的痙攣,以示疼痛,冷汗直流。
片刻之後,他被如同一個行動遲緩的老人,被這兩名悍匪推放到了滿是落葉的石凳子上。
這兩人站在他背後,鎮靜而緩慢的問話。
“她死了還是沒死?”
“沒……死……”
朱遙喉嚨裡像是塞滿了瘀血,說出去的話一個字比一個字晦澀黏稠。
“她跟誰通姦了?”
“不知道……”
眼看著其中一人又去拉他的手,他急起來:“真不知道!就模糊看著很年輕,跑的時候身上的金玉飾品稀里嘩啦掉了一路。”
“為什麼放走解召召?”
“我當時正等著放官,有人給了條件,外任的官換解召召活命。”
“這個人是誰?”
“不知道,我爹說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只怕不是一般人。”
朱遙父子為此還大鬧一場,老父親要氣節,不肯罷手,而他要名利,最後以老子氣到中風,宣告了朱遙單方面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