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鬱聽了,連反駁她的力氣都沒了,只想扭頭就走,一口氣走出十萬八千里,再也別見到這些混賬東西。
但這和“同歸於盡”一樣,都屬於不切實際的幻想。
所以他強忍住怒氣:“節姑呢?找到了?她知道的太多了,而且是個口無遮攔的蠢貨,不能活著。”
譚峰張嘴正要說話,忽然眉頭一皺,衝著小雪一招手,自己往門外走去。
外面有腳步聲,很輕,但依舊被他察覺了。
文鬱見譚峰神色凝重,立刻和解召召一樣閉上了嘴。
小雪守住了門口,對文鬱這種貪生怕死的行為嗤之以鼻。
就在譚峰四下查探之時,屋子裡忽然傳來“咚”的一聲,有人將一個重重的包袱,從視窗準確無誤地扔到了桌上。
小雪立刻飛身上前,探出頭檢視,卻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譚峰也在此時抽身回來,對文鬱道:“世子就算看在我們護衛你安全的份上,也該對我們客氣些。”
文鬱冷笑道:“你們不護衛我,我恐怕更能長命百歲。”
他說完,指了指桌上的包袱。
包袱正從裡往外的淌血,血還沒有凝固,濃濃的血腥味衝的人頭暈。
小雪上前開啟包袱,隨後驚的往後一退,兩眼一瞪,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包袱裡是一個人頭。
一個女子的頭,脖頸處的斷口十分整齊,面目年輕而且美麗,大睜著雙眼,黑眼珠散了光,定定的看向他和文鬱。
文鬱恐慌的叫了一聲:“節姑!還有……”
還有一隻貓。
被他摔得粉身碎骨的貓。
皮毛上沾滿了血,也正在惡狠狠的盯著他。
文鬱連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進椅子裡,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滴答”一聲,血濺落在地,盛開成一朵暗紅色的粘稠的花,連綿不斷,一路從桌下開到了他腳邊。
屋子裡成了一個幽暗恐怖的墳墓。
這讓他想起來一件早已忘卻的往事。
“是解時雨,她在警告我!”
譚峰衝著小雪努嘴,小雪飛快取下包袱,要出去找個地方埋了,順便將解召召帶出去炮製。
“世子,解姑娘一介女流,你何必怕成這樣,再說京城能人異士如此之多,你又怎麼能確定就是她做的?”
“陸卿雲,”文鬱緊緊按住心口,“他就曾經這麼警告過我。”
他打瞭解時雨一個耳光,陸卿雲就砍了一隻手,丟在他的馬車上。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解時雨背後的人,就是位高權重的陸大人,他只不過是憑著直覺,放棄瞭解時雨。
現在這種令人心悸的恐懼再次襲來,陸卿雲不在,會做這種事情的只有解時雨。
解時雨和陸卿雲的感情,他不知道深厚到何種地步,只知道他們要對付陸卿雲,解時雨不會不聞不問。
她會奮起反擊,直到將一切敵人都打的粉身碎骨。
“陸卿雲?”譚峰琢磨了一下,“看來解姑娘深受陸卿雲教導,行事如出一轍。”
“不,”文鬱搖頭,“她遠比陸卿雲要陰狠,她一定已經洞悉了一切,我們必須收手,否則她會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