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口福,你這管事幹的比別人強,不用事事彙報給東家。”
“哪裡,進來坐?”
“不坐了,我剛吃完,再溜達下。”
程東點點頭,也沒非讓胡邦進來,等他走了,自己泡上一壺茶,想著心事。
胡邦這是暗示他去找解姑娘。
而且看他說話支支吾吾的樣子,難道是隔牆有耳?
剛才他還聽到亂哄哄的喊殺人,看來今天碼頭上亂的很,一舉一動都得小心。
他雖然只是個小管事,可架不住他背後的東家本領大,惹事的本領也大。
還是得去趟巨門巷。
不能這麼突兀的去。
他愁出了滿臉皺紋,站起來找了把扇子,出去盯著卸貨。
出了門,看熱鬧的人還沒散,他這邊就顯得空蕩許多,卸貨的人也三心二意。
程東喝罵幾聲,餘光看到一條樓船正在靠岸,甲板上站著幾個手臉烏黑的人,其中一個怒氣衝衝,他看的很是眼熟。
陸鳴蟬?
這倒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等樓船靠了岸,放下艞板,陸鳴蟬頭一個就往下跑,他也低頭拿了只琉璃杯:“輕點,這容易磕……”
話還沒說完,陸鳴蟬已經衝了下來,挨著他的肩膀一撞,這隻五彩斑斕的琉璃杯立刻掉在地上,跌碎了。
陸鳴蟬黑著張臉,頭也沒回:“你上我家領錢去!”
隨後他換了馬,一路打馬,狂奔回到巨門巷,頂著烏黑的兩個眼圈,進門就喊:“大姐,我差點被燒死啦!姜城那個蠢貨!”
小鶴看著他那個煙熏火燎的樣子,毫不客氣的笑出聲,領著他去洗乾淨。
陸鳴蟬氣哼哼的去洗乾淨,又重新回到書房告狀:“姜城實在是太蠢,我再也不想跟他一起了!”
解時雨將書頁合上,笑道:“你昨天不是還吃了他請的飯嗎?”
“沒吃,”陸鳴蟬拒不承認:“我們和戶部一起去點水次倉裡的漕糧,裡面又黑又深,全是陳糧,姜慶居然在裡面吹火摺子!”
一點小火星,立刻就讓這個水次倉燃了起來。
幸虧靠近碼頭,滅火滅的快,不然他真的要燒死在裡頭了。
解時雨還沒說話,尤銅就站在門口咳嗽一聲:“姑娘,姜城在外面求見,說是賠罪。”
陸鳴蟬很認真的道:“你叫他滾蛋,我跟他義絕。”
尤銅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