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裡慢慢閃過一個名字:陸卿雲。
文鬱還未放過她,又將她提起來一點:“你怎麼就肯定是她?”
解時徽連忙道:“我看到她和徐三爺身邊一個書生說話,就在宴會她走的時候!”
文鬱這才扔開她,發出一聲陰沉至極的冷笑。
解時雨,這個女人,解臣沒能整死她,看來只有他親自動手。
還有徐錳,竟然讓他去當一條趨炎附勢的狗,讓他去四皇子府上做長史。
他還得去牽線,讓四皇子和徐錳結盟,否則徐錳就要將他脫光了掛在城門上。
這個徐錳也不能放過!
他得先得到四皇子的支援,卸磨殺驢的事,古往今來,寫滿了書冊,徐家也不會例外!
解時徽趴在地上,還在默默的抽泣著。
文鬱站起來,一腳踹在了她肚子上。
解時徽哼了一聲,抱著肚子慢慢的蜷縮起來,五臟六腑齊齊顫抖,疼的厲害。
文鬱冷眼看著她:“我已經信你了,你還有什麼可哭的?”
於是解時徽連哭也不敢哭了。
陸卿雲這三個字在京城被人三番兩次的提起,而陸卿雲本人在京城之外,也是身在危險之中。
只要他出現在駐軍所在之地,就隨時可能會死在混亂之中。
人一多,就有可能將一切都碾壓成齏粉。
而要殺他的人又實在太多,這些駐軍將領幾乎全都和徐定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只要他進入駐軍,就意味著危險。
此時此刻,他立身在小磨河的草蕩子裡,聽著不斷傳來的罵聲。
這裡是駐軍十三統領之一,離京城最近,光是上等駐軍就有三所,精兵三千人。
“老子當初就不該把你從水裡撈出來,應該讓你爛在水裡,老子撈你不說,供你吃供你喝,把你養的人模狗樣!
老子打你罵你怎麼了,沒老子,你他孃的也是一坨臭狗屎!
白眼狼,老子讓你做千總,你還不滿足,竟然要做老子屁股下的椅子!
你也配!”
李從民是個大嗓門,還故意的扯開了喉嚨吶喊,好讓這些人看看何華燦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竟然越過他,直接跟徐猛的人聯絡,說只要能殺掉陸卿雲,就可以做參將。
何華燦十分的要臉和上進,又不善言辭,此時被他連損帶罵,惱羞成怒,恨不能將李從民碎屍萬段。
至於陸卿雲這個籌碼,一動不動,並沒有因為自己只值一個參將而憤怒。
等雙方打起來之後,他悄無聲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李從民會來,”陸卿雲對著承光揮手,“交代外面一聲,讓他進來。”
承光旁邊十分小心的鑽出來一個腦袋:“您怎麼知道是李從民來,信不是送給何華燦了嗎?”
這人是草上飛越達。
在雲州被迫招安後,他因為毫無建樹,被徐定風送給了徐錳,帶著進京幹粗活,到了京城沒多久,就被邵安指派到了這裡送信。
沒想到剛把信送到,就被承光認出來,給揪住了。
草上飛十分識相,認定陸、解二人乃是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外加這些精幹打手,他沒有任何飛起來的可能,果斷的叛變了。
陸卿雲接過金理遞來的飛鴿傳書,往屋子裡走:“年輕人,總是一腔孤勇,用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