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個皇子?”
李旭一言難盡,垂著頭:“不是皇子,是陸大人和解姑娘。”
他將在徐錳宴會上解時雨和他說的話說了一遍。
“我當時想著這事哪有這麼容易,就應了下來,可沒想到這才幾天,解姑娘就將事情給辦完了。”
姜慶若有所思的點頭,神情還算平靜,壓低聲音道:“解姑娘這是在給陸大人鋪路,這沒什麼,只是——”
只是解姑娘的手,伸的太長了。
在他們感慨之時,邵安脖子上纏著厚厚一層,和徐錳一起前去文定侯府拜訪文鬱。
文定侯常年在外播種,全京城都知道府上是由世子文鬱做主。
文鬱對徐錳的到訪感到十分不可思議,比他還要惶然的是解時徽。
解時徽在後宅之中,聽到徐錳兩個字,心頭就是一亂,成了一團亂麻,像是被什麼猛獸盯住了的小貓小狗,走投無路,只能等死。
她惶惶然,面對著成群的丫鬟嬤嬤,她連苦都無處可訴。
文鬱還沒來,但是她想到文鬱就一陣心悸,巨大的陰影沉沉的籠罩著她,讓她不得不將手帕一點點塞進嘴裡,將失控的尖叫堵在喉嚨中。
這一刻,她恨不得文鬱冒犯了徐錳,然後被徐錳一刀給殺了。
文鬱死了——
解時徽被自己的想法驚到,連忙將這個念頭甩出去。
在她的惶然之中,文鬱終於來了。
他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疲憊,彷彿是心靈被徐錳和邵安聯合著來回碾壓了一樣。
抬頭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解時徽,他沒有發火,應該是已經被徐錳氣了個有氣無力。
“擺飯吧。”
解時徽一聽這話,不敢鬆懈,反而越發謹慎,害怕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叫人擺了飯,文鬱也沒吃飯,反而先喝了一大碗藥。
藥汁除了苦,一無是處,不能讓他龍精虎猛,雄風大作。
然而在他這裡藥有酒一般的力量,一碗藥下去,藥就在他的身體裡流淌,流向四肢百脈,流向五臟六腑,讓他的疲憊漸漸消散。
有了精神,他看向解時徽,將解時徽看的一個哆嗦。
“你跟徐錳說了什麼?”
解時徽食不下咽,筷子上一點油味都沒沾,放下筷子,她搖頭:“沒、沒有。”
文鬱垂著頭,似乎是在思考她說的話:“那件事——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解時徽心裡咯噔一下,已經瀕臨崩潰,然而牢記母親的教誨,她裝傻充楞:“什麼事?”
文鬱盯著她,身體冷,眼睛也冷,沒有一絲年輕人的火氣,幾乎是很淡漠的從口中說出了兩個字:“天閹。”
解時徽想他這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已經精神失常了。
文鬱緊緊看著她:“說話。”
解時徽忍不住將背弓起來,再次將母親說的話仔仔細細想了一遍。
母親說:“失身的事,絕對不能說出去,橫豎世子不碰你,徐家更不會蠢的上門來說姦汙了你,節姑也不足為慮,這件事只要你咬死了,就不會有事!
至於節姑說你是還是完璧的事,如果傳出什麼流言,世子找你對峙,你就往解時雨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