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精神過於緊張和興奮,男客們看著轉過身去的李旭,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
李旭也不解釋,單是自己沉默。
按常理,他甚至都不夠格出席這次宴會,哪裡還能去規勸其他人。
好在其餘人等也全是人精,自知這不是自己該看的。
今天的事是必然會傳出去的,甚至很有可能傳到皇上耳朵裡。
到時候一問,在場眾人文鬱求饒,李旭轉身,全是君子所為,他們卻大飽眼福?
只要稍微聰明點的,都立刻轉過身去。
只是這種揚名的好機會,卻被李旭搶了先,心裡多少有點不得勁。
鄭秋月面色還算好,沒有因為這一連串變故而驚慌失措,輕聲問:“先轉身的這人是誰?倒是位真君子。”
解時雨端起茶杯:“京府衙門冶中李旭。”
鄭秋月想了起來:“是姜慶的外甥?”
解時雨點頭。
鄭秋月道:“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解時徽坐在她們二人身後,心中亂成一團,既害怕文鬱方才說的節姑丟了文定侯府的臉,回去之後不知會面對什麼,又被眼前情形所攝,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此時突然聽她們兩人說起李旭,忽然心中一動,這個李旭,莫非是曾經和她相看過的那位?
徐錳對他們的轉身不以為意,這裡還有侍衛,還有下人,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等著,足夠了。
“嗡”的一聲,他再射一箭。
節姑緊緊盯著解時雨,也見到了解時雨的無動於衷。
可她不能再脫了,中衣褪去,裡面就只有一件薄如蟬翼的小衣,小衣單薄不說,還會露出大半個胸脯來。
咬著牙,她忽然上前,跪倒在解時雨跟前,抱住了她的腿。
“解大,原來我對你很好的,什麼衣裳首飾,你想要的都會給你,現在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救我一命,你再不救我,我就真的廢了……”
說到這裡,她趴在地上,狠狠的給解時雨磕了三個頭。
眉頭一直緊皺著的白丹,看著節姑髒兮兮的趴在解時雨腳下,雪白的中衣上沾了灰塵,頭髮亂糟糟的,眼睛哭的通紅,心裡很是焦慮。
太可憐了。
哪怕她自己是個男兒似的性子,可也知道節姑今日這一脫,是萬劫不復,再沒有為人妻的可能。
就連做妾,也得硬著頭皮才能做的下去。
白丹忍不住看向解時雨,解時雨八風不動,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鄭秋月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也不去幹涉。
隨著徐錳的催促,節姑不得不得褪去中衣。
中衣之下,真的只有一件輕紗似的小衣,上覆乳,下遮肚,帶子繫結,幸虧是滿繡的海棠,還不至於太過露骨。
但是胸脯往上,卻全都是一片春光。
養尊處優的節姑,身上面板也是一片白皙滑膩。
徐錳大笑兩聲,“嗡”的一聲又射出一箭。
看著釘在水榭上的箭,眾人再次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