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理從裡到外,都是“死”的。
看完承光,他再看別人,就知道今天是無人肯幫他了,就連解時雨都在微笑著等他答話。
他心裡瘋狂的想要將此事搪塞過去,可硬是沒有一個有力的外援,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思念起陸卿雲來了。
陸卿雲不苟言笑,一定不會任由他們這樣放肆。
他著急上火,思前想後的想了一氣,最後還是絕對自己受點罪,將小鶴娶到。
於是他又做出一副引頸受戮的模樣,低聲承認:“是胖了。”
陸鳴蟬和南彪哈哈大笑起來。
解時雨這才點頭:“我準了。”
尤銅喜的紅光滿面,笑的合不攏嘴:“多謝姑娘成全!”
解時雨將小鶴叫進來:“我那錢匣子裡的錢許久未動了,全都給你做嫁妝,還有,你既然管著家,那婚事也你們自己操辦,缺什麼要什麼,再來找我。”
小鶴想到那個錢匣子裡的銀票,二話不說,上前就給解時雨磕了三個響頭。
然而不等尤銅高興,承光上前拍拍他:“既然胖了,就跟我走吧。”
尤銅臉上的喜色還未褪去,聽聞此等噩耗,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鬧夠了,大家再次離開,各行其事,屋子裡就剩下陸鳴蟬和護衛在一旁的吳影,屋中的笑意也漸漸離去。
這樣的喜氣太難得,以至於解時雨不想破壞,她招呼陸鳴蟬:“去碼頭上看看,邊走邊說。”
陸鳴蟬起身跟上:“那咱們去狀元樓吃飯。”
狀元樓的雅間,能居高臨下的將整個碼頭看入眼裡。
解時雨取下帷帽,往下看了一眼,就發現碼頭上並沒有恢復往日繁華。
這個時候正是中午,往常碼頭上到了這個時候,都是最忙碌的時候,現在卻是空蕩蕩的。
所有能出去的船全都出去了,並且一時半會不敢進來。
這些人心裡都很明白,知道這時候動作太大,是在往死路上走,早晚要沉在這片碼頭上,因此寧願不掙錢,也不敢留下。
天威難測,手中沒有權勢,哪怕是富有四方,也全都是浮財。
一個“浮”字,就能道盡所有。
陸鳴蟬揪著一隻雞腿,邊吃邊將自己今日見聞說了。
解時雨頗為驚訝,想不到戶部已經腐敗至此。
她的腦袋,一直是井井有條的,兩隻眼睛更是隨時盯著四周,虎視眈眈,總像是要將什麼東西揉碎了放進腦子裡一樣。
能夠活到如今這個地步,就能夠證明她的腦子有多明白。
可這麼清楚的腦子,遇上戶部這樣的情形,也要忍不住糊塗一陣。
陸鳴蟬還眼巴巴的望著她,等她給自己出個主意。
解時雨這一回真是想了許久,才斟字酌句道:“亂拳打死老師傅,撫國公用的應當就是你的不懂。”
她抓了一把瓜子花生,當做棋子一般分開擺放,隨後伸手將其全都抹亂,推到一旁。
“你看,這樣一來,這盤棋就是真的廢了,撫國公才能重新在上面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