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撲通著跪下,全都要顫著聲音請罪。
皇帝卻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轉頭看向戶部來的兩位侍郎:“你們戶部,好的很,如今成了錢袋子了,只要有人伸手,就能從裡面掏出錢去?”
“臣不敢。”戶部的人又跪倒一片。
“不敢?”皇帝冷哼一聲,“鹽、鐵、稅銀,你們還有什麼不敢!一個個的,真當朕死了!”
此話一出,原本還站著的人也全都跪了下去,承受著帝王的雷霆之怒。
他陰沉著臉,目光在這些人的頭頂上掃過,朝廷不明,這些臣子各個都有責任。
最後目光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老二,朕宵衣旰食,換來的國庫稅銀,花的舒服嗎?上一次教導你,看來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二皇子不敢答,這樣被赤裸裸的詢問,他感覺自己這一次恐怕要倒大黴。
“不想答就不答吧,”皇帝扭頭看向工部尚書,“朕的萬年吉壤已經定好,你們工部也該忙起來了,你在京城裡出不去,朕又對別人不放心,就讓老二去監管吧。”
工部尚書嶽海連忙道:“臣遵旨。”
二皇子幾乎肝膽俱裂,要從心底裡湧出幾滴眼淚來,讓他去修皇陵,這就是斷絕了他日後的路。
皇陵這一修,少則十載,多則三十載,這京城、這皇位,和他還有什麼干係?
被放逐的滋味不好受,他很想為自己辯解幾句,甚至想問問都犯了錯,為何只罰他。
但他不敢問,在皇帝嚴厲的目光下,他也只能謝恩。
不謝恩,難道要造反?
皇帝接著又處置了四皇子、五皇子。
這兩人都是鞭笞二十,閉門讀書一年,以觀後效。
皇子們瑟瑟發抖的退下,太子卻依舊還跪著,跪的他膝蓋生疼,但能讓他繼續在這裡跪著,聽聽朝事,他懸著的心多少放下去一些。
“諸位大人都起來吧,姜生,去個墩子來,給老國公賜個座。”
撫國公連忙道:“臣無功於朝廷,閒散人一個,萬萬不敢當。”
皇帝擺手:“讓你坐你就坐。”
撫國公只能謝恩,小心翼翼的坐了半邊屁股。
皇帝解決了家事,怒氣便少了大半,對撫國公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朕心裡惦記著你啊。”
撫國公惶恐謝恩,心裡卻是一聲長嘆。
大殿中嚴肅的氣氛鬆懈不少,皇帝的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變好。
皇帝緩和臉色:“欲攘外者,必先安內。”
他喝口熱茶潤了潤嗓子。
“眼下安內,無非是兩件事,第一件是朕的兒子們不聽話,這是朕教子無方,朕方才已經訓斥過了,不聽話,那就打,打到聽話為止,
第二件事是戶部爛完了,你們作為臣子,不能分君父之憂,這是你們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