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吵鬧聲是節姑發出來的。
解臣對她可以略過不提,但對著一同前來的太子太傅常沐,他立刻卑躬屈膝,放低了身段。
“常大人,您撥冗前來,不知是......”
他一邊說一邊去看常沐的臉色,常沐神情十分沉重和嚴肅,頂著這張臉去給太子出殯也毫不違和。
常沐打斷他的話:“書房說話。”
解臣連忙將他引入書房,還未開口,常沐已經抽出一卷紙扔在瞭解臣身上。
“你自己看看!平常看你是個機靈人,可這關鍵時刻,怎麼就是不頂用!”
解臣被罵的莫名其妙,以為是太子出了什麼事,將那捲紙撿起來,開啟一看,臉色驟然發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常大人,這絕不可能,先不說我絕不會做這種蠢事,就算我要做,也不會把鐵藏在自己家裡啊!這絕對是四皇子的誣告!”
“誣告,我還能不知道是誣告!”
常沐氣的發抖:“你知不知道這狀子是從哪裡出來的?是巨門巷!你是不是有毛病?不去招惹一個黃毛丫頭會死?你乾脆去請個殺手,直接把她殺了不更好!”
解臣急道:“大人,她現在還在刑部待著,怎麼會是她?而且這是大事,一直做的十分隱秘,她現在應該也摸不清頭腦才是......”
說著,他自己忽然也有些不敢確定。
解時雨當真不知道是捲入了什麼漩渦之中?
常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自己什麼時候走漏的風聲你不知道?你這下可把太子殿下一起連累了!要不是接狀子的人是我的人,抓你的時候恐怕你都還在夢裡!”
“她的手有這麼長?”
解臣垂著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解時雨就是他的心魔,原本他以為自己這一次一定能夠扳倒解時雨,可沒想到,她就像是個巨大的陰影,不僅無法驅散,還籠罩的越來越厚重。
這團陰影,壓的他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常大人,您先別急,”解臣暗暗提了口氣,“現在我們佔據先機,而且這狀子上說我在府上私藏鐵器,這完全不可能,我現在就去見太子。”
常沐冷笑一聲:“你還想去見太子,你知不知道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就是太子的臉面,
還有,你也別說你府上沒有藏鐵器,別人既然要害你,戲自然就會做滿全套,你現在立刻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查,
你以為這狀子只會遞一個衙門?還不趕快去查!”
解臣一聽他這話,連忙叫了人來,將家裡屋子一間一間的搜查,在這期間,他雖然是坐立難安,但也還心懷了一絲僥倖。
“就算真是巨門巷那邊做的,”他緩了口氣,“我也能夠自辯,哪有人藏私鐵,往自己家裡藏的,再說我又不造反,拿著鐵也沒用。”
常沐在屋子裡來回的走,比他還要焦躁:“誰會許你自辨?你不造反太子也不會造反?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太子嗎?”
說完,他狠狠的瞪了解臣一眼:“巨門巷那邊是不是刨了你的祖墳了?你非得揪著人不放?”
解臣說不出話來。
既然說不出話,那就只能沉默,一直沉默到家中下人有所發現,跑來告訴他在後院廢棄的花園裡看到了許多大木箱。
聽到這裡,解臣氣息一亂,看了常沐一眼。
解時雨船上消失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