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這裡面,不見天日,想要安靜都很難。
很快,他走到了解時雨所在的那一間,停下腳步,他先聆聽了一番。
什麼聲音也沒有,安靜的像是解時雨已經睡著。
沒有聲音也不要緊,他這麼站在門外,就有一種其他的感覺,就好像解時雨隔著一扇門,也和他相對而立,他們兩人一起凝固成了神像。
若是有人看到他的模樣,必定會認為他已經發瘋。
也許他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和旁人不一樣,他對愛意的渴求如同深淵,永遠沒有饜足的時候,只能將一個接一個女子的往裡面填。
站的夠久了,他才輕輕叩了一下門,隨後開啟了靜室的門。
意料之外的,解時雨並未睡,而是坐在方凳上,心平氣和的看著他。
他一出現,解時雨就知道了。
人是有影子的,主人還未行動,影子已經自作主張的從門縫下溜了進去,正好映在解時雨面前。
見到莊景,解時雨也瞬間想明白了,這裡不是京府衙門,而是侍衛親軍的地方。
難怪這幾日,她都沒有見到李旭——李旭是姜慶的外甥,光是陸鳴蟬結下的這份恩情,他都應該出現。
解臣的陰謀,莊景也有一份。
莊景貪婪的看著解時雨,將她從頭掃視到腳,看的很細緻:“解姑娘,在這裡呆的還習慣嗎?”
解時雨面無表情,只有眼睛黑的深不可測,默不作聲的觀察完莊景,她發現此人此時是一條瘋狗。
瘋狗是會咬人的。
她不打算激怒他,因此實話實說:“不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聽到她說不好,莊景就長長的鬆了口氣,並且泛起一絲笑意,這笑容裡包含著太多欲望,讓他的臉看起來不那麼英俊瀟灑了。
沒有鏡子,他意識不到自己的醜陋,躬身想用手去捏解時雨的臉:“你想離開?”
解時雨往後躲開:“我沒犯罪,莊大人要將我關到什麼時候?”
莊景收回手:“你這樣的態度,我很難和你好好說話,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應該有一段更為美好的緣分,我府上沒有妾室,我是真心的,你實在不應該將心思花在陸卿雲身上。”
提起陸卿雲,他下意識的背後一寒,好像陸卿雲就在他四周一般。
見解時雨不言語,他又道:“你覺得呢?”
解時雨兩手交叉在大腿上,是個防備的姿態:“我覺得我和莊大人只是萍水之交。”
莊景絲毫不惱怒,目光釘子似的釘在解時雨臉上:“解姑娘,人不要太過端著,不然吃苦頭的就會是你自己,
這靜室不錯,你在這裡好好想一想,靜一靜,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女人的花期太短,現在我對你有興趣,能給你一條生路,你實在應該好好珍惜。”
不等解時雨答話,他忽然伸手取下她頭上的金鳳釵:“俗不可耐的東西,我就替你處理了,往後,你會喜歡我替你挑的首飾。”
他說著,往外退了兩步。
“三天,我再給你三天機會,你好好休息,告辭。”
解時雨看著他離開,想到自己特意戴出來的金鳳釵,微微露出一點笑意。
她身上任何一樣東西都不是無的放矢。
南彪的眼線如同蛛絲一樣遍佈大街小巷,只要這根金釵出現,她的去向就明朗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