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粲若有所思的一笑:“好好好,我看出來了,你老弟這威風八面威風不起來了。”
一頓飯吃完,趙粲精神十足,還帶著他們去雲州城內瞎逛。
解時雨看了一路,感覺趙粲對她,是有所圖。
不圖財,也不大圖色,而是在不斷揣摩她的分量,如果一把將她攥在手裡,看能攥出多少汁水。
他是要拿她當對付陸卿雲的籌碼。
她不慌不忙,任憑趙粲打量,隨他眼睛裡閃出來的是什麼光,都很鎮定。
她的性情,本就安靜,這一點小風小浪,還不足以讓她像浮萍似的露出馬腳。
尤其陸卿雲還在。
陸卿雲自身就能化身成洪濤巨浪,席捲一切,趙粲要對她下手,得先將陸卿雲支走。
解時雨雖不害怕,卻也不掉以輕心,不管怎麼走,她都不離陸卿雲五步左右。
而趙粲那位小妾,領了任務,旁敲側擊,不斷和解時雨閒聊。
“解姑娘是怎麼認識陸大人的?你不害怕他嗎?我靠近了,都感覺心慌。”
解時雨做個十分羞澀的模樣,微垂著頭,不答話。
小妾再追問,她就說自家毫無根基,能得陸大人青眼,簡直是祖墳冒煙。
說到最後,全都是在打太極,你來我往,推三阻四,小妾功力不足,三個回合之後就敗下陣來。
趙粲回頭,眼睛釘子似的釘到解時雨臉上:“解姑娘,你說說看,我跟陸老弟比,你要哪個。”
解時雨做了個很不好意思的模樣,低聲道:“陸大人好看。”
“哦!”趙粲一拍手,“我敗在這副臭皮囊上了,可你也不賴啊,我看還是陸老弟佔了你的便宜。”
談著談著,就進了酒樓,趙粲偷空又看了看解時雨。
如果說心裡話,他是挺喜歡解時雨的,這麼長時間,他一直想討個正經側妃,側妃不必出身太高,主要得端莊與嬌俏並行,可這兩樣彷彿是水火不容似的,就是湊不到一起。
他惋惜的喝酒,一抬頭,正好能看到解時雨的一舉一動。
她穿的是暗紅色,款式老套,花紋繁雜,可顏色越暗,越濃稠,她的面孔就越是鮮豔。
陸卿雲給她盛湯,她便衝他一笑,眼角鼻樑都有了一絲笑紋,黑沉沉的眼睛也同時跟著盛滿了水光,睫毛烏黑的一閃,便滿是春風和細雨。
趙粲真是快被這一顰一笑迷死,一杯酒全灑褲襠上了。
“陸老弟,你看看我,被你們給嚇的,”他拿起帕子使勁一擦,“哎,我這手,在雲州都凍出毛病來了。”
他又用手肘碰了碰陸卿雲:“你就給我交個底,到底是來幹嘛的。”
自己做的事,自己心裡清楚,這個時候侍衛親軍前來,他的心虛已經壘成了一座山。
權勢富貴性命,這些好東西,沒了就是真沒了。
好在徐定風被他弄了出去,城裡暫時是他的天下,不用擔心陸卿雲和徐定風裡應外合。
陸卿雲晃動酒杯:“我為徐將軍而來。”
趙粲佯裝大怒。
他奮力一拍桌子,將杯盞全拍的一哆嗦:“這老東西,就會告狀,我好歹也是個皇子,他不敬我,我還不能教訓教訓他!父皇讓你來訓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