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拳頭直逼陸卿雲面門之時,陸卿雲忽然出手,左手拽住西山的手腕,右手劈向他上臂。
眾人只聽得“咔嚓”一聲,這一掌竟然將西山的上臂給劈斷了。
不等大家愕然完畢,陸卿雲一腳就將西山踢了出去。
力道全用的不大,卻全都用在西山的弱點之上,四兩撥千斤,西山往後飛墜,將一張桌子砸了個粉碎。
西山摔了個四腳朝天,手臂疼痛之餘,腦子也有些發矇,晃晃悠悠站起來,他看到陸卿雲一步步踏了過來。
他的腳步很穩,每一步都非常有力量,西山要往後退,陸卿雲已經走上前來,抬手便是一掌。
這一掌,西山以左拳相接,拳掌相碰,鐵指扎進陸卿雲掌心,陸卿雲不假思索,收掌為拳,將他拳頭往下用力一折。
西山發出一聲慘叫,左手和手腕斷做兩截。
這一聲慘叫,叫的人心裡發毛,然而陸卿雲沒有收手,而是一拳打碎了西山的腦袋。
西山軟綿綿的倒下去,再沒起來。
陸卿雲甩甩手,甩出幾滴血,神情冷的可怕,彷彿方才自己不是斷送了一條人命,而是捏死了一隻螞蟻。
“還有人要較量較量嗎?”
沒人答話,一片死寂。
末了趙粲啪啪啪的拍了幾巴掌,讓人將西山抬下去,換了桌子,大聲叫好。
下面的人群這才回過神來,也乾巴巴的跟著叫了起來。
陸卿雲回到上首座位,取過披風,利落的一抖,一絲不皺的穿上身。
趙粲捧著酒碗敬他:“陸老弟!我對你就一個服字,西山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讓你見笑啦!”
陸卿雲從桌上拿起碗,沒有理會他的客氣,而是悉數倒在了自己受傷的手掌上。
雲州酒烈,一碗下去,連趙粲看了都要皺眉頭,替陸卿雲感到疼痛。
陸卿雲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言不發的又倒上一碗,端在手裡和趙粲碰了碰,一口飲幹。
場面這才慢慢熱鬧起來。
一頓晚飯下來,場面鬧的十分不堪,陪酒人東倒西歪醉在一起,趙粲談興大發,開始說自己的豐功偉績。
“我在雲州,別的不說,這勝仗可是打了不老少,同樣的人馬,就是再給他們個十年八年,他們也做不到!徐定風也不行!”
陸卿雲撣掉衣服上一點火星:“殿下英明,說起來,我倒是沒看到徐定風。”
趙粲敬了他一大杯:“那個老東西,以為手裡有個幾萬人就瞧不起我,叫我給攆出城去守荒漠去了。”
再往北,是一片大荒漠。
陸卿雲喝了,用力一揉額頭:“徐老將軍——”
趙粲打斷他:“別提他,煩死我了,來,再喝一杯。”
陸卿雲飲過這一杯,站起來告辭,腳下虛浮,踉蹌一下,吳影連忙上前扶住他。
他帶著點醉意:“去看看解姑娘。”
趙粲嘩啦一聲站起來:“我送你、送你。”
一行人呼啦啦跟著起身。
趙粲大手一揮:“其他人都不許走,今天就算是勞軍了,侍衛親軍那也是軍,都是一家!吃好喝好,我送完陸老弟就回來!”
馮番眉頭一皺,先看向陸卿雲。
侍衛親軍只忠於皇權,與皇子們可沒有半文錢關係,三皇子要扣住他們,難道要起衝突了?
陸卿雲微不可見的一點頭,穿上黑色披風,起身離去。
在雲州,他有自己的宅院,宅院不大,勝在乾淨,就是個落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