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文鬱請解家兩姐妹去了遇仙樓吃飯。
簷角交錯之間,花開的一片粉紅粉白,他看著解時雨領著妹妹進來,再心裡便是會心一笑。
他心知肚明,這場婚事是個陷阱,不小心跳進去的解時雨,他認為和自己算得上是一對璧人。
解時雨是個美人,而且是從骨相里就透出來的好看,稍微裝扮,就能豔光四射,而且還美的知情知趣,能夠包容丈夫的一切秘密。
他上前一步,拳頭抵在唇邊咳嗽一聲:“再不來我都要變成石頭了。”
解時徽和文鬱也熟了,不再藏在解時雨身後,關切的問:“您的病又反覆了嗎?”
文鬱向她一笑,又朝解時雨招手,顯出幾分親暱勁:“還好,進來吧,二樓正好可以看到花景。”
解時雨卻讓解時徽走在了前面,自己落到了最後,解時徽的裙襬是粉色的,一蕩一蕩,最容易亂人芳心。
廂房很大,四面門窗開啟,外面的香風一陣接一陣的往裡送,解時徽和解時雨坐了個面對面,倒好像文鬱在享齊人之福一樣。
兩個丫頭另外在隔壁間坐著,隨時聽候使喚。
文鬱讓朝生送來一瓶桃花釀,單給解時雨倒了一杯:“新酒,清雅的很,你可以嚐嚐。”
解時徽喃喃道:“我……我可以嚐嚐嗎?”
文鬱擺手:“你還小呢。”
解時徽又小聲的辯解:“我也不小了。”
解時雨掃了她一眼,笑道:“我妹妹只比我小一歲,明年也該說親了,既然酒不醉人,喝上一兩杯也無妨的。”
文鬱自然知道解時徽的年紀,只不過有解時雨在,他不便多瞧,既然解時雨發了話,他就伸手也給解時徽倒了一杯。
靠的近了,解時徽的面容也就更清晰的映入了他眼中。
她是個“小”面孔,面龐透著一層薄薄的粉紅色,眉毛細細的,眼睛是杏仁眼,鼻子也秀氣,嘴是櫻桃小嘴,連帶著下巴都是尖尖的。
看人的時候,眼睛是水汪汪的,像是可憐的小貓小狗。
酒壺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
解時雨一邊注視著這一對男女,一邊很自在的吃喝,喝的卻是茶。
等看著解時徽兩杯桃花釀下肚,目光不知是真迷離還是假迷離,她便放下筷子,要出去近距離的賞花,並且請文鬱幫忙,看顧一下解時徽。
花沒什麼好賞的,只不過她善解人意,有成人之美的美德。
花海宛如一堵牆,將遇仙樓分割成了好幾塊,桃花枝壓的很低,能看到被人折過的斷口,透過繁複的花枝,隱約能看到一點痕跡。
站在廊下的人露出來半張臉,被花影割裂,解時雨看著熟悉,覺得有些像陸卿雲身邊一個隨從。
而且這隨從還拿刀頂過她。
陸卿雲在這兒?
她琢磨著要過去看看,回頭看了一眼小鶴:“這桃花插瓶漂亮,你去問問夥計能不能找個花瓶折幾枝回去?”
小鶴不疑有他,轉身去找夥計。
解時雨立刻側身從成群的樹幹中穿過,不到片刻就立身於牆的另外一邊。
廊下的人目光如炬,銳利的射了過來,身體瞬間緊繃,手往腰間移動一寸,在看到來人是解時雨之後,又垂了下去。
“解姑娘,大人現在不在。”
他直接推開門,讓解時雨進去等。